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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洛湖有什么秘密,还是洛国有什么稀世珍宝?”顾还卿微敛了眉,神情若有所思。【】
姬十二却奇怪地看着她,说道:“亲亲你知道吗,安阳王妃的娘家,那个隐秘的谢世家族,为何为世世代代绕洛湖而居吗?而龙氏父子,为何一心想占下洛国,不去侵占别的国家吗?”
提到肚子,顾还卿便老实了,舒舒服服地窝在姬十二的怀里,问他今天的会开的怎么样。
两人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顾还卿认为姬十二没有科学依据,姬十二却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顾还卿却赞同裘浚风的说法,认为他纯粹是在臆想,那么小的胎儿,能有个屁思想,还发怒?呵呵哒!
真的很奇妙的感觉,他固执的这么认为。
裘浚风叫他无需大惊小怪,他却觉得很惊奇,他有一种预感,那不是顾还卿在发脾气——那是他肚子里的孩子在发脾气,影响了顾还卿。
裘浚风却道这极正常,大肚婆的情绪通常都不稳定,敏感易怒,有的妇人在怀了孩子之后,会像变成了另一个人,生完孩子便好了。
譬如,她那次把申徒晚蝉扔出去的时候,还有在周驸马生辰宴的时候,肚子明显不一样。
这话也是有源头的,姬十二细心观察过,顾还卿的肚子已微微凸出,然而,她每每变得像另一个人,或者情绪暴动的厉害时,她的肚子都会比平日大一点。
姬十二薄唇微翘,俊眉亮眼无不生花,脸上漾满日月河山都为之失色的惬意微笑,拥着她轻怜蜜爱地哄着,不让她动:“肚子,你得顾着肚子,别把小祖宗惹毛了。”
气死了,顾还卿都要咬唇了,抬手捶他:“让谢轻衣听见,看他不跟你拼命。”
他一直打温情攻心牌,顾还卿眼中酝酿着泪水,都快被他说的掉泪了,冷不丁他话风一变:“她那么笨,我想学也学不了啊!”
他俯下头,一下一下的轻啄她的唇,温情脉脉,语似呢喃:“但我,还是希望你有亲人,毕竟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足,比如那被人养残了的小姨子,她的角色我就替代不了。”
“你一直遗憾自己没有亲人,我看在眼里,却帮不上忙,我想,我只有加倍的对你好,尽量弥补你没有亲人的缺憾,让你觉得,有我就够了!”
他翻身侧躺,一手撑着额头,凝视着顾还卿近在咫尺的芙蓉面,另一手温柔抚着她的脸:“权当是为了苦命的谢轻衣,想他以后的岁月,有个云绯城这样的老婆,也够他受了的。更何况,云绯城是真心待你好,你能有个亲人,我衷心的替你高兴。”
“你说是就是了,我也认了。”姬十二叹了一口气,难道好心地道:“在她身上划一刀,跟要了谢轻衣的命似的,人同此心,若谁在你身上划一刀,我也疼的慌。”
“保险起见的话,等她十八岁,她身上的身世之谜也就解开了;要是急于证明,只需用她的血去浇灌龙之灵,不出十日,必能辩别她的身份,不过,我看她手腕上的那些伤痕,已经能确定她的身份——十之**是我小妹。”
“确定了吗?”他含着一线希翼问道:“没搞错?”
姬十二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姨子什么的,光听着就是个麻烦的生物。
“胡说八道。”顾还卿掐了他一下:“云绯城极有可能是你的小姨子,你这样说她,当心她知道了给小鞋你穿。”
听完谢轻衣的“娘子养残”论,姬十二伏在顾还卿的颈窝低笑不停:“别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你记不记得在南阳的时候,那云绯城有腿都不怎么走路,老是谢轻衣背着,真是……残了……换了安昶辰,你叫他成天背着个女人走路,他未必愿意。”
睡觉的时候,便把这话跟姬十二说,那时候,姬十二也从啸风楼回来了,沐浴更衣之后,便搂着她躺下,跟她亲亲热热地说悄悄话。
※※※※※※
唉,好好一孩子,楞生生让谢轻衣一家子养“残”了。
她看了看床上睡的安静的云绯城,万分同情——有谢轻衣这珠玉在前,估摸这姑娘这辈子也只能“一叶障目”,再也看不到整片森林了。
顾还卿满头黑线,敢睛安阳王这一家子,都是阴谋论者,包括这个看似冷漠无情的俊美少年,也是个腹黑郎……
“……”
“不出十天,他们不吵个天翻地覆,我把头割下来给安昶辰当球踢。”少年胸有成竹的断言。
“他?安昶辰?”少年一脸的无畏无惧,天真无邪的凤目清亮湛然:“他是很出色,但是,绯城已被我们家宠坏了,被我养刁了,她只跟安昶辰相处的两三天,恐怕就要把安昶辰嫌弃的一无是处,觉得他怎么那么没用,都达不到她最普通的要求。”
她眼珠一转,狡黠地道:“比如……你见过的,安昶辰,也是非常不错的,你就不怕绯城看上他?”
顾还卿不信邪:“我知道你长的俊,功夫又好,为人能干,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你就不怕来个意外?不说比你出色的,总有跟你平分秋色、不分轩轾的男子吧……”
这话很平淡,却很拽哦!颇不以为然,俨然笃定绯城眼里除了他,再也看不上别人。
谢轻衣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唇:“绯城能看得上谁啊?”
养媳妇儿养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还卿抚了抚额,决定不跟这奇葩娘教的奇葩儿子结梗了,只道:“那绯城不知道你是她未来的相公,要是……我是说万一哈,万一哈,你别当真,我就打个比方,绯城她不是不知情么,万一她看上别人,跟别人跑了,那你怎么办?”
废才?废才你们还当宝似的养了这么多年,敢情你们家就缺这“废才”?
“……”
顾还卿无语问苍天,半晌才道:“绯城其实不笨,她只是没什么心眼,为人单纯了点。”“跟寻常人比起来,是这样没错,她只是懒散,学东西慢点,再加上有爹娘和兄长们宠着,她越发的不思上进,有时恨不得连脑子都不用。可我娘说,按绯城那个家族的女性来论,绯城这样,已……已算是笨的无可救药,资质平庸的堪称废才。”
安阳王妃,您还能再靠谱一点吗?有这么坑儿子的娘么?
“……”顾还卿倒。
谢轻衣不自然的垂着分外好看的眼,憋了好一会儿的气,才吭吭哧哧的小声说:“娘说是我媳妇儿,自己的媳妇儿必须自己顾着……媳妇儿太笨……当牛做马的,咳,也只能认了……”
而绯城,一个来历不明白的婴儿,安阳王夫妻却煞费苦心的替她制造假身份,不惜欺骗世人,称其是安阳王妃十月怀胎所生。
要知道,安阳王妃当初生了谢轻衣,都只是把他送回谢家,并未向外界宣布他的身份。
“弟弟,甭骗我。”顾还卿要笑不笑的斜睨着他:“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绯城有多呆多单纯,无需你向我赘述,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你心甘情愿的给她当护卫?”
谢轻衣白皙的脸上飞上一层薄红,眼皮不自然的眨呀眨。
“她小时候呆呆的,睁着俩黑黑的大眼睛,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很,很遭人疼,我们家没女孩儿,都是小子,爹娘便拿她当女儿养,全家人都很喜欢她……”
顾还卿斟酌着道:“你看,你身份尊贵,绯城被抱回你家的时候,身份未明,这种情况下,就算你再当她是亲妹妹疼,也不可能屈尊降贵的给她当护卫,任她随意使唤,总要有个原因吧?比如……”
“什么?”
谢轻衣仍在自责,顾还卿却忽然问道:“你娘抱她回去的时候,就没跟你说些什么吗?”
“这次怪我太疏忽,才让她遭了这么大的罪!”
那是因为你在她身边,有你,她哪能吃什么苦?顾还卿暗地叹息。
“她打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疼。”谢轻衣坐在床头,替她把脸颊上的一缕发丝顺到玉枕上,冷清的声音隐含疼惜:“饶是家破人亡的那段日子,她除了哭的厉害,也没受过什么苦。”
少女脸色苍白,无知无事的睡在床上,越发显得眉目格外的乌黑,脸蛋精致无瑕。
谢轻衣垂着头,低低的嗯了一声,半响才平复了情绪,将云绯城的纤腕放回薄被内,并把被子细心的拉高,盖到云绯城的身上。
谢轻衣面无表情,但握着她手腕的修长大掌却青筋暴跳,骨骼“咔咔”作响,顾还卿不得不提醒他:“你当心弄疼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敢划她一刀,你以后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就是了。”
她素腕上的伤口,已重新上药,重新包扎过,幸好伤口不深,除了一两道是新伤,其余的都在逐渐愈合。
大约是担心云绯城不乖乖跟着他们走,或者喊叫生事,龙弘的人给她下了药,下的有点重,尽管裘浚风已经给她服了解药,但一时半会醒不了,差不多要到明日才会好起来。
顾还卿和谢轻衣没有去当啸风楼,他俩在照料云绯城。
众人喷笑。
他还真是博学多闻,清虚道长:“……”
熊二不得不尽责地提醒他:“道长,净明老秃驴才把‘我佛慈悲’挂嘴边,你们牛鼻子老道的口头禅……不是‘福生无量天尊’么?”
“……”众人绝倒。
清虚道长一脸高深莫测地甩了甩白色的浮尘,为自己凭添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非常淡定地打了个稽首:“佛曰:不可说。”
轩辕耀和耿将军率先惊讶出声:“道长,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不做法事,你是不是跑错地儿了?”
最让人惊奇的是——清虚观的观主,清虚道长也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