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二却大言不惭:“像我们这样,就叫感情好,能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就吹吧!”心有灵犀一点通什么的,顾还卿早绝望了——她跟姬十二,想事情永远都想不到一块儿,属背道而驰型,如果这样也能心有灵犀一点通,那她也是醉了。
“我怎么吹了?”姬十二猝然抽走她手中的羊毫,随手就搁在墨玉砚台上,接着勾住了她的腰,重重将她揉入怀中,故作凶狠地威胁她:“你倒是说说,我们哪里感情不好?又怎么不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他这个人,讲不过就喜欢动手动脚,顾还卿太了解他了,立刻道:“好好说话,长的这么斯文好看,怎么就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呢!太暴殄天物了。”
姬十二骤然失笑,黑眸弯弯若月:“动口啊,动口我最再行了。”
话音未落,他就开始动口了,却的既恣意又放肆……
“唔唔……”顾还卿在他口下挣扎,就觉得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亲她也就罢了,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姬十二这次没吹牛,他动口的技术越发高超娴熟,用唇舌慢慢的引导着她,细致耐心的等她也投入其中,与他一起共舞。
只得片刻,她就软化在他的柔情攻势下,双眸微眯,手臂也不由自主地缠绕上他紧窄的腰身,鼻间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新好闻的男性气息,以及淡淡的龙诞香,心跳加快。
姬十二抱着她亲的如饥似渴,浑然忘我,他不停的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忘情与她纠缠,心里骚动不已。
不知怎么的,一靠近她,他就忍不住,她香香软软,如软玉生香,尤其那白里透着粉的肌肤,干净清透,被热气一熏,自然而然氤氲出一股诱人的女儿香,叫人沉沦不愿醒。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只垂着幽暗深遂的眸盯着她,大手轻抚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哑着声音道:“怎么样,有了亲身体验,可知君子是动口好还是动手好?”
顾还卿没有说话,她正急促喘着气,脸颊似桃瓣生晕,双眸若清泉流波,便连胸前都跟着急保的呼吸一上一下,那别样的风情,美的惊心动魄!
姬十二看的心头悸跳,喉节滑动,不停的咽着口水,似再也忍不住,又用力的收紧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揉,不停的摩挲搓着她,嘴里却得意的低低调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对我心服口服了吧。”
但是不等顾还卿回答,他又亲了上去,这次吻的更深更急,仿若暴风骤雨,那架式,竟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顾还卿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是他的对手了,男孩子在这方面的进步神速,许多地方只依照天性来,便可无师自通,她被他撩拔的眸色清明不再,双眸竟蕴上一层迷离的光芒。
而且她也不敢动,怕他又像上次那样受了刺激,然后蹿火,最后弄的一片狼籍。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顾还卿一怔,瞬间清醒过来。
姬十二正抱着她亲难分难舍,恨不能就这样一直对她疼爱下去,冷不防被打扰,纵然不悦,却未表现出来,只是有些无奈地放开顾还卿,用下颚轻轻的摩蹭着她的发顶,一边剧烈地喘息,一边沉声问道:“何事?”
列御火在外面低声禀报:“少主,聂灏有消息了。”
“聂……灏?”多么久违的名字啊!顾还卿顿时在姬十二怀里坐直身子,眼眸利光一闪,竟清亮的如刀似剑。
※※※※※※
聂灏有消息了,不光姬十二收到这则迅息,不用多久,庆隆帝也收到了,而且他的手中,竟是聂灏的一封亲笔信。
准确地说,是一封血书,洋洋洒洒,万字千言,饱含深情:
“吾皇在上,罪臣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
时值十月,气候已渐渐寒冷,福阳殿内因有暖炉而温暖如春,可庆隆帝看完这封血书后,却是飞步跳出殿外,站在高高的阶首,迎着寒风昂首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申徒钧你这条老狗,终也有今日?”
紧随皇上左右的戴明海闻言,顿时悚然一惊,申徒钧不正是如今的北苍皇帝吗?
两国在开战,庆隆帝不知明里暗里骂过申徒钧多少回,可没有任何一次比这次骂的高兴,可谓龙颜大悦,神采飞扬。
戴明海多精的人啊,眼珠一转,立刻喜笑颜开,执着拂尘对庆隆帝一躬到底:“恭祝陛下洪富齐天,百忧全消。”
庆隆帝龙心大悦,一脸笑意的捋着下颌上的青须,得意地对戴明海道:“此时对朕道喜尚言之过早,不过也快了,朕的心腹大患马上就会被除掉,到时大半个北苍会归我大越所有,朕想不高兴都难啊!哈哈哈……”
说着,他又大笑起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
聂灏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他出征的时候是阳春三月末,四月初,时隔将近一年半之久,再次听到这个人的消息,竟恍若隔世。
此事极端机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而姬十二之所以比庆隆帝还先得到消息,是因为他格外关注聂灏。
除了顾还卿的原因,聂灏是聂浅歌的兄长,姬十二虽然对聂灏没有多深的感情,聂灏也不是多关心他,但他代聂浅歌在聂府住了这么多年,对聂灏的死活自然不能不闻不问,或无动于衷。
但目前他只知道聂灏活着,其他的消息却不如庆隆帝知道的多,列御火是这样说的:“我们的人怀疑他死了,或是被北苍人抓去,于是费尽心机的在北苍一带搜查了许久,奈何一直打探不到他的任何信息,他仿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了许久!”
“直到前几个月,轩辕族一个利害探子发现北苍的荣王府里有个侍卫,与聂灏有点相像,遂悄悄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不过,不知是不是聂灏发现了什么,还是他真的变了,导致我们的人竟不能判断他是不是聂灏。”
列御火笑了笑:“他的口音全变了,与北苍人无异,生活习性也是。最后,还是沧海宫的人想了一个办法,路上假扮聂府的亲卫拦截他,称聂大将军有遗书留给他,他微微变色,就这么一点破绽,才让我们的人肯定了他的身份。”
于是,消息几经波折的传回来。
而同时,聂灏的血书也几经转折的被送回到庆隆帝手中。
——原来,聂灏的战败与失踪,只是庆隆帝与聂灏商量的一个计谋,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连聂大将军都不知情。
庆隆帝之所以这么做,着实是恼了北苍反反复复的侵略——卧榻之侧,容他人鼾睡就罢了,还没完没了的搔扰他,于是起了一举歼灭之心!
但是,战争总会有人牺牲,只看牺牲的多与寡,不论胜败都是尸骨累累,哀鸿遍野!聂灏愿意做出牺牲,义无反顾的助庆隆帝完成这个计划,庆隆帝大感欣慰之余,何乐而不为?
当然,聂大将军的惨死是聂灏没想到,但却也不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御医早对他们父子宣布过,聂大将军实已病入膏肓,医石罔效了……
也就是说,聂大将军只是在拖日子而已,没几天活头了。
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聂灏尽管觉得对不起父亲,未能在他最后的日子陪在他身边;也没能给他披麻戴孝送终,甚至让他含着遗憾与悲愤辞世,自己真是是个不孝子!但与自己要做的事情比起来,一边是国,一边是家,孰重孰轻,他还拎的轻。
而庆隆帝为了戏演的逼真,对聂大将军的死固然抱憾,却仍铁腕的按原计划进行,仿佛真的抛弃了聂家与聂灏。
如今聂灏送回血书,无疑说明计划快要成功,很快北苍就不是大越的危险,庆隆帝焉能不大喜过望,觉得扬眉吐气!
“不管怎么说,他能活着总是好的,至少九灵不会成为孤儿,聂家也有救了。”撇开自己和聂灏之间的纠葛不谈,光凭他是聂九灵兄长的身份,顾还卿都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这倒是大实话,站在聂浅歌的角度,想必也希望兄长无事,姬十二也不想聂灏死,要不然他也不会抛开皇子的身份,以聂浅歌的名义给聂大将军披麻送终。
只是如此一来,顾还卿和聂灏……
他眸色深深地看了顾还卿一眼,神情讳莫如深。
“怎么了?”顾还卿感受到他的心理活动。
姬十二打横抱起她,一面往外走一面道:“我要去皇宫一趟,争取在聂灏回来之前废了你们的婚书。”
庆隆帝还在挑哪个日子宣布此消息,没料到聂灏却先有了消息,这也是姬十二始料未及的,尽管聂灏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顾还卿也不会喜欢他,可姬十二仍估极不喜欢他们之间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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