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败柳?”雪珠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娘娘,您这么肯定吗?”
“这还用说吗?”皇后妒火中烧地说:“她那个轻浮放浪的样子,还能平平安安地这了几年吗?你看看她当年在淇奥宫时,天天走起路来都是摇遥摆摆,如弱柳扶风。这个劲头最是能撩拨男人的心,那些北疆人又野蛮无度,也许她都已经跟过好几个男人了。”
雪珠听出来这不过是娘娘自己的猜测,顿时有点泄气:“可是皇上不信又该怎么办?皇上已被那个狐狸精迷得失去了魂魄,谁说话都不好使了。”
皇后当然知道雪珠说的是实情,这也是最让她难受的一点。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地扎进她的身体里,每当她一动这柄利刃都要把她割裂得剧痛不已。
她没有办法伤害赵元,可是也没有办法离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开怀大笑,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然后失而复得。
她的喜怒哀乐都与赵元有关,而赵元的情绪起伏却全然不受她的影响,就算是她派人害死了程可信,可是回到皇宫的赵元,甚至都没有将她叫过来询问过一句。
赵元真的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吗?
皇后有些问自己,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吗?可是皇后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就算她做了这大的事情,赵元都没有把注意力往她这里多放一点。他用全部的身心守护着长信宫里住着的那个女人。
只要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赵元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个事实太过残酷,可是却时时刻刻以极端痛苦的方式提醒着皇后,这就是她的命运。
听到皇后半天没有再说话,雪珠也能揣测到她现在在想着什么。雪珠的嘴唇微微翘了一下,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皇后那有些忘神的表情,雪珠便生生忍住了。
“来日方长呢!”雪珠对自己说:“只要皇后还是后宫之首,那个女人就掀不起什么风浪。而我也要发挥特长,在关键时候助皇后娘娘复仇,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击败,让皇后得本就是她的东西。”
这一夜皇后与雪珠各环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后半夜才因太过疲倦而睡着了。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允央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
赵元将太医院里的所有名医都召集到了长信宫给允央诊治,这其中当然包括杨左院判。
当杨左院判真的再一次见到允央时,眼眶不由得泛了红。毕竟他曾经以为会和娘娘阴阳相隔,却从没有想过还有重逢的一天。
作为太医院的老人,杨左院判当然清楚太医与后宫妃嫔之间的忌讳。所以纵然他此刻心里已经兵荒马乱了,可是脸上终还是平平淡淡,语气也波澜不惊:“贞妃娘娘,您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气血尚亏,臣开一些补气血的汤药,还请娘娘按时服用。”
允央当然明白他的苦心,便顺水推舟地问起了杨左院判的妻子:“杨左院判的袖子上有一块刺绣,作功真是一流,想必是杨夫人的手艺吧?”
杨左院判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允央的意思。他低头回道:“贞妃娘娘过奖了,内人只是会一些简单玩意儿,怎么入了娘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