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见婆子这般无礼,心生厌恶,站起身来,冷冷地说:“既然你不走,那我就走。一会我禀告大汗,换一个帐篷居住,你若喜欢这里,大可一直待着。”
这下婆子可是急了眼,她一个健步追上了允央,拦在她面前道:“顶礼祭祀既然提到大汗,我倒要问问,大汗为了打消你的疑心,不惜让自己身负重伤。我纵然有千般不是也是大汗派过来的,您就是什么也不顾,总得顾及大汗的颜面不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允央的心里火止不住地往外冒。这几次她给升恒换药的时候,每次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后背,允央就觉得非常难受。之后,升恒派将军送来枣红色的马,允央这才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己驯马才受的伤,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一层。
直到刚才,婆子自作聪明把当日的给自己下药一事抖落出来,允央才知道马上技艺非凡的升恒,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故意受了重伤,要知道这可在他上次受伤还没痊愈的情况下进行的,其间的疼痛自然要大的多。
每每一想到这里,允央便如坐针毡一般,好像自己的后背也已经皮开肉绽了。
升恒的温柔总是在这些不让她知道的地方,而当着她的面,升恒往往又不会放下姿态。这正是让允央极为痛苦的地方,不能给他希望又不想看他受苦,有时候除了装作视而不见,心冷似铁,就再有没有其他的好方法。
如果可以,允央真希望升恒能得个健忘症把有关自己的一切全都忘个干干净净。
可是本来没有什么事的婆子非要搅和到其中,让本来已经十分尴尬的升恒与允央更加难以相处,因为她的自作聪明,升恒又选择受伤来打消允央的疑心,而允央则在明白一切事情之后,对于升恒的愧疚更深一层。
本来允央也只想吓唬吓唬婆子,并不会真的到升恒面前告她的状,但是婆子一次次地提及允央心里的痛点,让她终于忍无可忍起来。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允央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物品,大汗也不过是个让你可以捞取金银的工具。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若顾及大汗的颜面怎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若是大汗的心真如你这般肮脏,那你还让他如何面对赤谷的百姓?”
婆子实在没有想到允央给自己扣一个这么大的帽子,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出这个主意怎么是为了自己,完全就是为了大汗呀?大汗喜欢你,你又不肯从他,若不这样,你们怎么能生米做成熟饭?”
允央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婆子却把她这一举动视作让步的前兆,更加变本加厉地说道:“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就是你自己。若不是你天天妖冶地在大汗面前晃来及晃去,大汗如何会对你魂不守舍。若不是我看着大汗可怜,也不会出此下策,说到底就是因为你。你若真心为大汗着想,就早点从了他,我们赤谷百姓也少担些心,大汗也能趁心如意,岂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