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派出去监视允央的人回来报告了一切后,升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冲他摆了摆手。
那人虽然明白大汗是让自己走,可是他是不甘心地追问道:“大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您不觉得这个女人做事太过蹊跷,她今天能指使士兵们做事,将来还不知能做什么呢……”
升恒眸中有寒光一闪:“你为何对她这样提防?”
“大汗,您也知道,她根本不是赤谷人。她是中原人,不管她之前是做什么,中原人本就不可信,她……”那人急不可耐地一直说着。
“住口!”升恒呵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对顶礼祭祀指手划脚。中原人怎么了,我与先汗都是大齐封的候爵,那我们也不可信了吗?”
“大汗,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人被升恒的气势所摄,说话都不利索起来:“我只是担心大汗。现在这个时候,部落里乱成了一团,我们最怕敌人从外面忽然进攻过来,我就多加小心了一些……”
“多加小心?还是多此一举,你现在明白了吧。”升恒拿起了手边的匕首把玩起来。
那人的看着升恒的动作,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跪下来说:“大汗,我错了。请您饶恕……”
升恒知道今天自己杀人已经够多,不宜再开杀戒,就对他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那人连滚带爬地出去了。升恒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帐,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将允央留在赤谷,虽然给自己找了许多个理由,最主要的就是因为她是孝雅的宠妃,以事可以此来要挟孝雅。也许一开始,连他自己都是信的,可是事情越往后面就越偏离轨道。
他不仅不让允央回去,甚至总是有意无意地封锁允央身在赤谷的消息,这一次更是为了不让消息传到大齐,不惜大开杀戒。再在回想一样,升恒都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有点难以理解——既然是绑了人家的老婆,说是为了要赎金,可是却不把人家老婆在这里的消息放出去,宁可让人家以为老婆已死,也不肯透露半点风声。
“到头来,赎金是一个子儿都不看到,自己还要好吃好喝的养着别人的老婆。升恒啊,升恒,你是不是一个傻子?”他在心里自嘲着,接着随意地舞动了一下手里的匕首。
这一动,他忽然觉得肩膀上刺骨的疼,这才想起,早上救允央回来的时候,他把允央扛在了肩膀上。
允央衣襟上挂着的一个枣核状的尖锐法器,正好抵在他左肩,当时就觉得有点痛,可是为了抓紧时间,他根本就没有调整姿势一路赶了回来。若不是刚才动匕首,升恒都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他伸摸了摸这疼痛的地方,感觉到了一片黏腻。
“没想到还出血了。”升恒扬了下眉梢:“看起来不起眼的一个东西,竟然给我弄了一个箭伤样的口子,真是让人吃惊。她身的上东西与她一样,就是专门对付我的。”
既然已经有了伤口,那就不能看着不管。升恒往帐篷里的火盆里多添了几块松木,待火烧得旺旺的时候,他把上衣脱了下来。一个从坐在桌子旁边处理起了伤口。
这个伤口虽然不大,却颇深,像个血窟窿一般。再加上是隔着衣服磨破的,伤口里还沾了一些衣服上的羊毛。升恒清理起来,总要时不时地深吸了口气。
待到清理完伤口,他又抓了点盐散在了创口处,这一下子他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待一阵剧痛过后,他睁开了眼睛,忽然发现允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边。正一脸尴尬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