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淇奥宫经常接济给曾兰宫东西,送以众人看到谢容华的侍女绮罗从允央殿里来来回回抱了好几趟锦盒,也只道是敛贵妃又送给谢容华一些药材,衣料与吃食什么的,也就都没有往心里去。
谢容华这才得以平平安安,稳稳妥妥地将允央的这些珍藏转移到了曾兰宫。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允央在走的时候才更加嘱咐谢容华从此要和淇奥宫疏远起来,这样以后若是荣妃问起这些东西的事情,谢容华也避开了嫌疑。
于是在谢容华走后,淇奥宫也彻底的无人登门了。宫人最然还不至于为衣食担心,但是情绪十分低落,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无精打采的。
一天午后,允央正独坐在窗下,整理着秋冬的衣物,想着哪件衣服暖和还不占地方,以便去浣洗局时带在身边。
正在整理的当口,允央忽然感觉到周围非常安静。她停下手里的活,心里暗道:“大白天的,这些宫人都不在吗?可是宫里有什么热闹,她们都去瞧了?”
于是允央往殿外走去,想找个留在淇奥宫里的太监问个明白,等她一出殿门,四下一看,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原来所有的宫人都在殿里,每个人也都各司其职,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有些失神,心不在焉的,自然也没有人说话,好像整个宫殿里都没有人一样。
允央低对叹口气,知道自己再不能这样沉默下去了,于是她紧走几步来到庭院中间,语气轻快地说:“晌午过了天气不错,本宫看大家都闲着没事,咱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玩个有趣的,不如你们都过来,咱们一起来玩射覆如何?”
宫人一见娘娘说了话,纷纷回头答应着,只是语气还是慢吞吞的。
允央笑着摇了摇头:“早知道没有重赏可是请不动你们这些贵妃宫里的人。这样吧,这次猜中最多的赏金十两,如何?”
一听是有奖游戏,众人的积极性马上高涨了起来,纷纷围了过来。
扁担还有些担心地问:“娘娘,谁都知您见多识广,您和咱们一起比,自然是您赢的机会大,咱们这些作奴婢的怎能有机会得那赏金?”
允央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从容地答道:“就你这个小猴子心眼多,本宫只是和你们一起玩,图个开心。无论本宫赢了多少回都不作数,只从你们中间猜中的人里选最佳的。”
扁担一听放了心,一吐舌头,躲到了后面,不吱声了。
这时铺霞走过来道:“虽然奴婢们知道所谓射覆,就是在瓯、盂等器具下覆盖某一物件,让人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也听说,这要有易学功底的人才能玩。因为需要卦师根据器物的形状起卦,也可根据当时的时间起卦,还可根据字或几句话的含义起卦,然后进行预测。若是这样,奴婢们真是不会呀!”
“刚才都说了,咱们今天玩为的就是开心,怎会用易学那些又玄又拗口的东西来。只要在庭院里摆张条案,每个人都用托盘装一件东西,不过这个东西要用瓯、盂扣起来,然后放在条案上让大家猜。”
“桔榴和紫葵负责计分。还用以前的办法,拿出来一套彩瓷茶杯,每只茶杯上写上一个参加射覆比赛的人名。然后谁答对了就往写有谁名字的茶杯里放一颗珍珠。若是有物件一个人没猜对,那就给出题人加一颗珍珠。你们看可好啊?”
众人听了纷纷说:“就这么办!”
接着允央下令道:“大家各自回房准备,半个时辰后,咱们在庭院里正式开始射覆。”
“好!”众人应了,接着一哄而散,回房间绞尽脑汁地出题去了。
一个时辰后,允央笑意盈盈地坐在黄花梨雕花卉纹藤心圈椅上,手持牙板,往面前的红木条案上重重一敲:“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