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赵元。
赵元绷着脸,眼中却含着温柔地说:“册封的印玺被拿走,或许预示着你将会有新的册封。”
允央盯着他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允央现在已经是贵妃了,再进一步,会是谁?她不敢想。
大齐国从未有废后之举,皇后行事虽然一向乖张,但并无大错,还诞下醇王,况且皇后的父亲对赵元还有恩……这桩桩件件加起来,想要一下推翻且不说满朝文武不会答应,就是天下百姓对赵元该如何评判?
难道赵元真的不怕天下人说他是重色忘恩的昏君吗?
允央不敢往下想,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赵元的话,只能失神地愣在那里。
赵元见她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欣喜,反而忧虑的成分更多一些。当下便知她从没有过这样的野心,不得不说此刻的赵元心里多少还是有种放心的感觉。
允央见赵元忽然也变得沉默起来,害怕是自己冷淡的反应惹恼了他。于是没话找话地说:“大这半夜的,还落着秋雨,皇上怎么过来了?”
说完还轻握了一下他的手:“看皇上的手还这般凉,可知外面的寒意有多重了。”
赵元看着她,眼中的温情一如既往:“朕在悬榔府呆了一整天,总算问出些有用的东西。因为其中有些事与你有关,所以就赶了过来,想把这些消息告诉你。”
“与臣妾有关?”允央有些不解地问。
赵元见她一脸的不明所以,一时来了兴致,含着笑说:“爱妃往里挪挪,让朕也盖点锦被。”
允央见他还穿着明黄色的绣龙常服,并没有换寝衣,就知他今夜真是心血来潮地赶到淇奥宫想把一些重要事情告诉自己。
给赵元盖好被子,他半倚在软垫上,揽着允央的肩膀说:“朕知你行事淡然,举止乖巧,一向不喜哗众取宠。但这次,朕没有依你,是有原因的。”
“自朕登基以来,想反我大齐的人多的是,朕从不放在心上。但有一股势力却是行事诡异,让朕不得不防。”
“他们与西域的马贼勾结,贩卖我大齐的人口,这其中有流放的犯人,边境的百姓。许多边境村庄,一年前还是人畜兴旺,一年后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死村,房屋还在,人口与牲畜全都不见了踪影。”
“这绝不是一般的案件,可是奇怪的是,这件事追查到最后,总是指向一些会奇技方术的隐士。这么多身怀异能的隐士出现,朕怎么相信是巧合。”
“这次旋波落入地下一事,你不觉得极为反常吗?如果是天像,怎能偏偏出现在皇家寺院的祭祀大典上?”
“而且旋波回来还说过在她没有跌入地底之前,崇善寺里就有混入许多江湖术士,这些会易容,会武功,心狠手辣,行事果决。”
“他们想要杀死净尘与旋波,用他们已易容的自己人代替净尘旋波登上祭祀台。目的就是利用地下河流出地面的机会,进入地底。”
“进入地底?”允央拉紧了赵元胸前的龙袍:“也就是说,这些歹人混入崇善寺之前,已经知道地下河什么时候会从地下冲出,并且冲出的位置也能确定?这怎么可能,凡人如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