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赵元并没有替允央说话,心中大喜。她迫不急待地向赵元告状:“皇上,敛贵妃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平日里本宫也不敢轻易劳动她。”
“一应请安,拜见的事宜,本宫全都给敛贵妃免了。贵妃本人倒也接受的心安理得,从未来隆康宫对本宫的体谅感谢过一回。”
“本宫统领后宫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只求贵妃保重身体,安心养护好龙嗣。谁知几天之前,她竟然趁本宫去慈恩寺进香之时,私自去了悬榔府探视了王充北。”
皇后一边说,一边激动起来,口气都有点发颤了。赵元转头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地安慰她:“皇后一向贤德,尤其在后宫有妃嫔怀孕的时候。这一点上,朕心里是清楚的。”
听赵元的口气,好像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皇后的神情越发昂扬起来:“敛贵妃是堂堂大齐国的皇贵妃,为何不顾自己的身体,偏要去那乌烟瘴气的悬榔府。去了也就罢了,还与王充北恋恋不舍的,听说王充北还交给了你一封信?”
允央在旁静静地听着,知道皇后今天来者不善,绝不是想让自己难堪这么简单,于是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在这件事上,白绢是关键之处,也是直接导致太傅与王充北陨命的罪魁祸首。所以无论如何允央也不能让白绢与自己扯上关系,于是她冷静地回答:“回皇上,皇后,在王充北谋反,意图控制汉阳宫之后,臣妾被她软禁在淇奥宫。”
“那时她曾透露,自己研究敛兮公主的画作已有十几年了。”说到这儿,允央抬眼看了一下赵元的表情。令人意外的事,赵元脸上还是淡淡的,丝毫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允央心里说不出是该欣喜还是该失落。她收回了眼光,接着说:“敛兮公主是臣妾的亲姑母,王充北既然说对她颇有了解,臣妾自然想当面问个究竟。于是就自作主张地去了悬榔府。”
“至于为什么选在皇后进香的那天,臣妾认为这只是个巧合。”
“见到王充北后,臣妾质问她,为何对敛兮公主情有独钟,要这样费心尽力地研究?没想到此人竟然当着臣妾的面说出了她的身世。”
“她说她是臣妾祖父的私生女,由于一直不被宋国皇室接受,她一生下来就与母亲尝尽了人间疾苦,世态炎凉。”
“为了自保,她母亲从小就把她当作男孩子来养。直到有一天,敛兮公主与鲁南王来到她所居住的地方,拿出一张白纸让她找上面写的字。”
“面对一张白纸,王充北自然是找不出字来。这时敛兮公主便狠狠地嘲笑了她。于是王充北就把敛兮当作了她一声中最大的仇敌。”
“至于书信的事,臣妾以为只是以讹传讹的谎言,臣妾并没见过。”
皇后一听就急了:“敛贵妃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过去几天就死不承认。不如本宫替你叫来几位证人,看看当日你与王充北倒底是怎么说的。”
允央却也不慌不忙地接过话来:“那敢情好!本宫只是去探望一个故人,现在她死了,人们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责任推到本宫身上。”
“本宫与王充北并没有任何瓜葛,如果不是为了姑母,本宫宁愿一辈子都不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