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样了?你离我远一点比较好,你跟我扯上关系,对你并没有好处。”简叶说道。
“你不觉得,这句话对我说,很好笑么?我知道你是火坑,可是我这些年一直在往下跳,起初我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便等。只是没想到,原本你是知道的,竟然还是这般装作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要装傻,那我便陪你装。”程奚说着。
“你这又是何苦呢?”简叶也不跟程奚绕了,直接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已经成了习惯,不过还好,你还是那个简叶,那个永远把孔冥音放在第一位的简叶,这样,我便安心了。”程奚说完,对着简叶苦笑了一下,离开了。
简叶一愣,看着程奚的背影,自己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看过程奚的背影了。我没变,可是我还是那个将孔冥音放在第一位的我,这对你,又有什么意义呢?程奚你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傻,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真的不爱你,你明白吗,为什么你总是要在我身边,总是要让我对你有负疚感....
简叶一步一步的向着教室走去,可是她却觉得全身都没有气力,没有办法路过那个坐着孔冥音的窗台,再路过坐着程奚的窗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为什么,曾经自己最引以为骄傲和快乐的两个人,如今,对自己而言,却是这么窒息。就像压在心口的大石头,推不开,清不掉。
简叶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没有去教室,而是上了天台,也就是教学楼的楼顶,曾经在这里,自己和陈潇说过的那一番违心的话,或许的确是违心的话,因为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深深的爱着孔冥音,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习惯了看他笑的模样,看他打球,看他溜冰,甚至,他打游戏的样子,也是那么吸引人。
自己明明知道孔阿姨的性子,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可是却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阿姨对自己改观,甚至喜欢上了自己。然后,自己便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只要努力,便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可笑,可笑之极,骄傲如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人,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如此...
排挤安琪,陷陈潇于不义,甚至不惜跟小远翻脸,利用程奚,欺骗辛娜,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场飘渺无期的爱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的、值得吗?
简叶慢慢的蹲了下来,捂住额头,一遍一遍的捋着自己的头发,万千烦恼丝,古人说的没错,即便是将头发全部拔光,也不能消除着、萦绕在自己脑际的烦忧。
夜色渐渐落下,简叶抬起头,这竟然是自己第一次看夕阳,周围没有一个人打扰,只有自己,安静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简叶看着太阳慢慢的落了下去,阳从西面那边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简叶俯首所能看见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此时,太阳的脸,还是鲜红鲜红的,很灿烂,很靓丽。
但是,光辉却只停留在一瞬间,渐渐的,太阳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开始有些柔和与明亮。太阳也正向西缓缓地退着,像个俏丽的少女一样温存、恬静。
简叶抬起头,看向远方,凝望着那朵毫无瑕疵的白云,或许是在蓝天的衬托和庇佑下吧,她显得出、特有的纯洁与端庄,正如同淑女般漫步在天空中。
忽然,这朵轻巧的白云,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在光线的交相辉映下,变得是那么的羞涩而又妩媚。
渐渐的,夕阳收敛起了其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了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再看原先的那群追随者云夺儿,也适时的收敛起了兴致,变幻成暗云,等待夕阳的再次到来。
简叶看着天空,心里突然有种被填满的感觉,渐渐的张开了双臂,去感受这来自自然的清新和美好。
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忘记这一切,自己可以一睡不醒,自己可以重新再来一遭这世上。
那么,自己死也不要再爱上孔冥音,死也不要再遇上程奚,死也不要再看见陈潇了。
也许,这世界上,太多事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譬如那夕阳,它也不想坠落,譬如那云朵,它也不想染红继而消褪光芒。
简叶笑了笑,继续坐在天台的空地上,感受着清风的惬意,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可是程奚就没有简叶过的这么自在了,一直朝着简叶的座位上看去,发现依旧是空空如也,自己就不应该先走的,耍什么酷,自己什么时候不是跟在简叶的后面的,今天偏偏走在了她的身前,这样便能引起她的注意么,真是愚蠢,现在倒好,人不见了。
“不言,你看见简叶没?”程奚推了推曾不言的胳臂肘,问道。
“没有,从下午就没见着她了,也许是请假了吧,这都快期末了,你就不能上点心学习啊,女人什么的,都是浮云,愚蠢之极!”曾不言继续背政治,不再理会程奚。
程奚坐不住了,“我出去下。”
“诶,程奚...”曾不言试图去拉住他,可是程奚却很快从后门消失了,“真是没用,天天被简叶这女人牵着鼻子走,真搞不懂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这么心心念念。”
“程奚可是大情种,你不知道啊。”赵胖子凑过脑袋,说道。
“神经。”曾不言嘟囔道。
“这你还别不信,程奚的爸爸就是个情种,程奚也是知道的,他爸爸爱的不是他妈妈,而是他爸爸的初恋。”赵胖子压低声音,继续说。
“这种话你也乱讲,你不怕冰块打死你啊。”曾不言敲了一把赵胖子的头,说道。
“我才没有乱讲呢,这是上次冰块生病了,我去照料他,隔着房门,听见程奚爸妈吵架,才听见的八卦秘闻。”赵胖子一脸神秘兮兮的说着。
“这,你太牛X了,还听人墙根。”曾不言有些无语的说着。
“不光是我,我觉得冰块也听见了,他那天估计是心情特别不好,他还跟我说,我爸爸是因为我妈妈怀了我,才娶了我妈妈的。你不知道冰块说那话的表情,真的好像个,像个”赵胖子低声说着。
“像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搞得那么恐怖。”曾不言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像尸体,还是被冻住的那种。”赵胖子说着,一脸恐慌。
曾不言在脑海里随意脑补了一下那个情景,不禁笑出声来,“别逗了,这事是冰块的秘密,你别到处讲。”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啧啧,我赵靳是谁,可是程奚的死党加保镖,我怎么可能透露出去,我以为你知道才说给你听的。”赵靳生气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