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真是咱们平凉的酒。正宗佳酿,还是酱香型的。哥儿几个尝尝!”为首的那长随喝了一口酒,随即眼睛一亮。拿起酒壶,给旁边的人斟酒。
“那是自然,你们都是贵客。今天为了大王来召见我家大将军,劳苦功高,这点儿酒算什么。一会儿走的时候,大将军还另有谢仪相赠。”中军校尉陪着笑脸,可话里却是绵里藏针。劝了那家伙几杯酒,就开始套话。
“你都知道了?也对,你是屠睢大将军的中军校尉。他有事情也不会瞒你!哎……!为了这事,我们家主上的两个重要心腹一死一重伤。你知道死的那个是谁么?那是夫人的陪嫁侍从,这一次赵高玩的大了。我家主上说了,血债就需要用血来偿还。要将那赵高,带回到平凉零敲碎剐!”那长随头目,一丁点儿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竹筒倒豆子,将小庞和喻吉怎么将胡亥和云春儿救出来的事情说了个底儿掉。
中军校尉起初还以为得运用一点儿谋略,却没有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想过瞒他。反正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平凉得到的讯息比起屠睢大营里的人,要早一些罢了。迟早都要知道的事情,这时候隐瞒或者语焉不详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这中军校尉也是老于世故之人,看那长随头子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惊异,赵高的胆子太大了。居然就敢在咸阳做这样的事情,难道说他不知道大秦军方还是心向着王室的么?
又劝了几杯酒,中军校尉便拖了个借口出了军帐。进到屠睢的中军大帐,对着屠睢点了点头。
屠睢立刻会意,心道:果然是赵高在咸阳做下了惊天的大事,看起来这平凉大营,自己是非走一遭不可。
当下屠睢不再猜忌,和邹衍把酒言欢。很快天色暗了下来,两人在夜暗的掩护下,各自带着随从离开大营,隐没在黑暗之中。
弯弯的下玄月高高的挂在天上,四下里无数的虫儿和青蛙在黑暗中鸣唱,从城墙上往下看,大梁城下已经是尸骸遍地。城墙下不断传出吆喝的号子声,一阵阵沉闷的声音自城墙里面传出来。这是楚军将士在奋力刨着大梁城的城墙,外面的夯土层已经被凿开。一个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在城墙上,幸亏这大梁城墙建得厚重结实。不然,就算是这些大洞也会让大梁城墙塌陷下来。
城门口,杨端和擎着火把。一边检查自己身上的甲胄,一边对王贲说道:“我出城之后,你就需将城门关闭。绝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咱们除非将城下的人杀光了,否则这里的人一个都不准拽到城墙上来。”
杨端和身后是一支长长的队伍,数千精锐秦军士卒组成了敢死队。今天晚上,这些死士就要冲出大梁城。对城下的那些楚军工事进行破袭,如果再让他们挖下去,恐怕大梁城的城墙就要被他们挖塌了。虽然这些楚军也免不了被活埋的命运,但这大梁城可就算是被破了。
王贲和杨端和拿城下的那些人没有办法,只能使用最后的绝招儿。那就是谴出敢死队,将那些城下的工程队统统砍死。将那些什么鸟掩体,一把火都烧了。至于这些敢死队能够有几个人活着回来,那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在经过激烈的争执之后,杨端和还是拿出了长辈的身份。才算是镇压住了王贲,由他带着敢死队冲出城去。将楚军的工程大队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