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钥顺着敖沧海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黑暗中出现了一排火把组成的火龙。借助望远镜,云钥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楚火把下一颗颗带着牛皮头盔的秦军士卒。
很显然这些都是附近碉楼里面驻守的秦军士卒,其实秦军的碉楼也有大有小。小的碉楼里面只驻守数十人,这种碉楼占了绝大多数。但每十座碉楼便有一座大碉楼,大的碉楼里面通常都可以驻扎数百人。基本上,都是一将的将主在此坐阵。遇到敌袭的时候,秦军可以就近组织反击。
看着秦军来援助的规模,云钥便忍不住摇了摇头。两侧的秦军组织起来,也不过各五千人左右而已。这对装备占有绝对优势的羚牛骑兵根本没有数量优势,在数量和质量都逊于羚牛骑兵的情况下,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果然,这道火龙没有行进多远。云钥便听到了闷雷一般的牛蹄声,因为羚牛的体重远超战马。所以它们发出的声音也愈发的低沉,一只只壮硕的牛蹄子砸在地上。随着牛蹄子的频率大地不停颤抖,云钥甚至感觉脚下的山岗似乎都在摇晃。
秦军发现带着狰狞面甲的羚牛骑兵时已经来不了,数千秦军还来不及由行军队形结阵。疯狂的羚牛骑兵便冲了过来,体重达一吨的羚牛骑兵冲击力强悍惊人。强壮的士卒被羚牛撞上,身体立刻就像稻草棍一样飞出去。坚韧的皮甲抹了油,挂了刚箍的牛角像小刀切黄油一样便划开了。
胸腔的伤口大的可怕,胸骨被齐齐切开。人被挂在牛角上,随着羚牛的上下颠簸,内脏不断的往下掉。一连串儿的内脏器官被各种血管挂着不断滴答着鲜血,好像灯笼一样的挂在身体上。肠子拖在地上,心脏拖在肠子上。人却还活着,手脚在不断的踢踏折腾。张大着嘴却听不到他在喊些什么,只见到这人手舞足蹈。
羚牛失去了耐心,它好像很不喜欢有人挂在角上。挂着百多斤的东西让它的脖子很难受,牛角猛的一甩。身材高大的汉子便被甩飞出去十几丈远,打了几个滚变不动弹。
这只是弘大战场的一个小小缩影,在中央的杀戮场中人命已经不是人命。羚牛和上面的骑兵在疯狂的屠戮着。羚牛骑兵舍弃了骑枪,他们更加喜欢可以连续杀戮的骑兵刀。带着弧度的马刀一次次挥舞,带着大捧的血珠飚飞向天空。一个个巨大的伤口,好像鳄鱼的嘴张大着。暗红色粘稠的鲜血不断从里面喷涌出来。
已经听不到惨叫声,战场上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儿的声音。那声音熬成了一锅大杂烩,听起来好像是军乐队在演奏气势磅礴的军乐。
远处是燃烧的碉楼,近处是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火光与鲜血成为了这个夜晚的主宰,只见杀戮而不见文明。
云钥叹了一口气!四周不再有秦兵冲出来,说明附近已经没有成建制的秦军。注定今天晚上没有更大的战果了,也不知道敖沧海会不会有更大的战果,他在监视蒙恬的大营,如果那里派出援兵。敖沧海一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磨刀的机会。
“走吧!今天晚上也就这样了,打扫打扫战场,准备撤吧!”空气里充满了血腥气,云钥不喜欢这样的气味儿。上惯了战场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气味儿!当然,褚大勇那种变态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