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昂手里拿着项燕的书信,这位楚军老将非常自信。他告诉司马昂,最少还能坚持两个月,在江淮水网地带,拖住义渠君的草原骑兵不成问题。
“大将军,项燕的信里怎么说?”少原君急切的问道。如今的少原君可不是当初到云家蹭吃蹭喝的少原君,现在的他一身皮质战甲。站在大帐里显得英武不凡,颇有乃父赵豹之风。这一次赵王可算是下了血本,不可能不派一个王室成员前来督军。而少原君就是这位督军之人,不过好在他与司马昂的关系很好。在赵国时,便经常向司马昂请教兵法。两人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在军中倒是没有给司马昂掣肘。
“项燕说还可以至少拖住义渠君两个月,也就是说秋天之前都不必担心南线的问题。”司马昂合上书信,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次作战的计划是李牧所定,各国君主首肯。而且,此次行动为了保密。只有各国君主才知道,整个东方六国知道的人恐怕不超过一双手去。少原君作为监军,自然是知道整个作战方案的。
“李牧将军那里怎么说?”少原君到底还是年轻,几个月的对峙已经让他有些沉不住气。他非常想攻克函谷关,成就前人未能建过的功业。可函谷关坚固异常,山势又险根本没有可能被攻克。少原君别说攻打,司马昂只是带着他转了一圈儿,少原君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李牧?他会给我来信么?不过估算,应该就快要登场了。项燕信上说,义渠君所部近日多有水土不服,细作传来的消息已经有许多军卒感染疫疾。看样子,真被这个李牧料定了。”司马昂也有些无奈,如此建功立业的机会就白白让李牧捡了去。自己只能带着大军,傻子一样的与秦军对峙。既不能进攻,也不敢撤退。更加不敢转移攻击方向,看着李牧即将成就伟大的功业,而自己只能作为战场上的陪衬。作为将军,他非常不喜欢做陪衬。他很想做主角!
“义渠君出兵已经三四个月了,又陷在淮南水网里多日。已经成为疲兵,就算是没有疫疾李牧与项燕联手,取胜似乎也是应有之意。现在秦人又染上了疫疾,这场仗八成他会大胜。”少原君更是立功心切,青年人热血沸腾,他早就上挥戈沙场。奈何!作为战略牵制方向,他是没什么仗可打的。
就在他们二人为失去战机懊恼的时候,忽然中军校尉唱名进入。“大将军,少君!秦军出动了!”中军校尉的眼睛里闪着光,显然全军上下都非常想进行一场战斗。虽然没有秦军那样的军功奖励制度,可都知道关中富庶。只要攻入关中,便可肆意抢掠。有时候,兵和匪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你说什么?秦军出动了?”少原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军自从被联军击败以来,一直都龟缩在函谷关里面。凭借地利坚守不出,而联军畏惧山势险峻。也没有攻城,虽然小小函谷关周围汇集了两军近百万兵马。可真正的大规模战事却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双方斥候倒是短兵相接了几次。秦军精锐,联军人多势众。结果是互有胜负,两军伤亡基本相差不大。
“是的少君,秦军出关了。正在关前列阵,似乎是要找咱们决战。”中军校尉回道。
司马昂没有说话,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秦军难道扎了鸡血不成?往日里被人将阵亡将士的尸体挂在关前示众,都不吭一声的秦军。今天怎么出来了,还摆明了列阵迎敌,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自己手中的联军,可是秦军的两倍有余。更有魏武卒这样的精锐重甲步兵,跟自己决战,老王陵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司马将军,出击吧!难得秦军出战,一定要将他们消灭。如果可能,一举攻克函谷关。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不能让李牧专美于前。”少原君的话打断了司马昂的思绪。
这个时候不是瞎想的时候,既然秦军敢于出关。必定有他的道理,而他司马昂的任务,就是在函谷关前牵制住秦军主力。方便李牧和楚人,围歼被疫病折磨的义渠君军团。现在秦人出来了,自然是要将他们打回去。
“前军出击,令魏武将军带领魏武卒支援前军。务必要一举击溃秦军,
不得有误!”司马昂觉得,不能让秦军如此舒服的就出来。必须将他们压回去,他毕竟四十岁了。一生征战无数,少原君那种想着一举攻克函谷关的想法,是一点都没有。
王陵也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如果他那么笨,怎么可能在战场上活了快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