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二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一,玄武宫大乱。
前来上朝参议的许多文武大臣,听说太子暴毙,顿时一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然而另一个消息又已经飘来——三王子延吉被神秘黑衣人掳走了。
如此一来,四王子延庆成了最终受益人,他将顺利继延平太子延业太子之后成为昭平年间第三位太子。
延庆王子在上朝前到天帝宫西偏殿单独找到丞相公输翰,质问他是否其所为。
公输翰道:“殿下,此事确为臣下所为,怎么,难道不妥?”
延庆王子道:“不妥,大大的不妥啊,唉,事已至此,凡事你当依计而行,即使我深受凌辱之时,你也不能越雷池一步而插手,除非我有性命危险。”
公输翰道:“殿下何出此言?”
延庆王子道:“因为时机不成熟啊,本来我可以隐身幕后,遥遥控制局势的发展,但二王兄一死,三王兄又不知所踪,我不得不走向台前。”
公输翰想了想,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微臣还是不解?”
延庆王子道:“公输丞相难道不知安逸侯的为人,此前早有先例,但凡对他违拗之人,皆是身首异处,虽然做得隐秘,却还是有人知道的,我若暴露出来,许多事情便不可以放手去做了,反而是对于接下来安逸侯对我个人的猜忌和考验,至于他会如何编排于我,却是不得而知了。”
公输翰慌忙跪下道:“臣该死,此事是臣考虑不周,我,我便一死以谢殿下!”说着便要出掌拍向自己天灵盖。
延庆王子道:“慢着!你现在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所以你不能死。”
公输翰道:“我,唉……殿下请吩咐,臣受天帝遗托,要保护好殿下,如今却使殿下提前置于安逸侯的淫威之下,真是罪该万死啊!”
延庆王子道:“切莫再言死字,在我周围,你是玄功最好的一个,也是办事最力的一个,你若不在,我还怎么称帝。”
公输翰道:“殿下厚爱于臣,臣惶恐万分,此后唯有一切听命于殿下,主荣臣荣,主辱臣死。”
延庆王子道:“你——怎么老是说死字哩?”
公输翰道:“哦,老臣惭愧,顺口了,不过却也并非全坏啊,如此一来,安逸侯与惊涛王必定会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到那时殿下只要坐山观虎斗便可以了。”说罢不好意思的讪笑一声。
延庆王子道:“好,既然二位王兄一死一渺,那么我们就该准备准备一番了。”
公输翰道:“不知稍候上朝,那安逸侯会怎么样呢?”
延庆王子道:“公输大人,你叫人去一趟尼庵,将皇后接回来,就说是延庆所请。”
公输翰道:“是,臣这就派得力手下去办。”
延庆王子道:“另外,上朝之时,你所见到的一切都虚幻的,所以不必有什么惊人的举动,而应该配合各位大人的表情。”
公输翰道:“是,臣一定照办。”
延庆王子道:“走吧。”
公输翰道:“是!”
延庆王子在前,公输翰在后,二人向玄武宫走去。
进入玄武宫后,二人被禁宫护卫拦住,验明腰牌之后才放行进去。
四个护卫两个看守,两个分左右检查进入大臣的腰牌,一丝不苟,只认腰牌不认人,执法严明,不循半点私情。
玄武宫大门之内,是一道百级阶梯,尽头是另一道大门,里面才是文武百官的临时上朝之所‘正殿’。
延庆王子与公输翰拉开了距离,让公输翰先行进入。
公输翰看了看延庆王子,对视一眼,相互一点头,这才走向里面。
延庆王子稍候进入,上阶梯之时遇到许多大臣,众人纷纷向他示好,说着各种场面话。
他知道,这些人多是老奸巨滑之辈,知道如今的延庆马上将要继承太子之位,因此而提前攀交,卖个人情,日后好继续依附。
延庆王子笑呵呵的与各位大臣打着招呼,随声应负着。
朝会如期进行,安逸侯与公输翰分站左右,台是正中的宽大椅子却是空着的,台下是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位大臣。
延庆王子作为天阳帝唯一的儿子,站在百官之首左边文官的最前面。
左文右武,这是神龙国朝会的站位规则,右边是以江华等为首的众位武将。
安逸侯发话道:“众位静一静,听本侯一言。”
众大臣一听是安逸侯说话,顿时一个个都禁声,低眉垂目的面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