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就算他此时再怎么去解释自己当时内心真正的心绪也没有用的,这些东西本就没有能够客观证明的手段,真正在想什么也永远只有自己能够知道,到底是什么,纯粹也只是凭一张口舌搬弄。
他们只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也只会听到自己所想要听到的东西。
解释,然后被曲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每一次都能在凝视黑暗后不陷入疯狂,他根本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像他们一样疯狂后被同伴杀死。
独特即是异常,在这种众人都需要敏感起来的危险环境之中,这种怀疑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换位思考一下,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会怀疑自己。
面对着他们的选择,奥伦索的心中并不讶异,也并没有因为卡特尔语气中嘲弄而生气不满,只是脸上的疲惫又多出了数分。
“你们真的这么确定,准备留在原地等死吗?”
“卡特尔,佩雷斯,还有安哈拉。”
本着他们好歹也叫过自己一声老大的情分,奥伦索还是因为内心之中莫名的责任感,在最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他们的名字,问了一句。
卡特尔皱起眉头,仍旧带着嘲弄的说道:“我是不会相信一个满身疑点,还可能濒临疯狂的反社会疯子的。”
“好,那你呢。”奥伦索又转头望向了佩雷斯。
此时并未陷入疯狂状态的他倒是一脸沉稳冷静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陷入疯狂时癫狂求饶的丑态。
根据先前三人死出来的经验,每过一段时间,他们的眼睛都会不由自主的朝向黑暗看去,并在一定的时间后自然的陷入疯狂,只有杀死一次同伴才可以结束。
当有一人死亡之后,封锁出口的浓郁黑暗就会稀薄很多,变得可以通过,穿过后便会出现在下一个一模一样的青铜大门前,先前死去的那名同伴也将会复活。
在复活之后,死前的记忆虽然还存在着,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却丝毫没有实在之感。
唯一例外只有令阿帕死亡的那次,也是最初的一次,他们选择了直接在这里停留。
等等,我们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想到这里,奥伦索的脑子突然有些抽痛,本能性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将这个问题略过。
佩雷斯在沉默的思索了许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抱歉,卡特尔他说的还是有一部分正确的,我并不想再体验那种无休止的重复轮回了,试了那么多次也还是那样,不如在这里等一等,说不定这样才是正确的。”
奥伦索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的疲惫之色又更深了几分。
他并不奇怪两人现在的选择。
毕竟真要是有脑子,谁还会直接把自己命标价,来当一个每天朝不保夕的黑帮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