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子,从衣服的口袋里面摸出一双圣银丝线编织的手套戴上,然后小心的用手指捻起一小撮湿润的泥土。
巴萨罗谬继而又小心谨慎的分开泥土,翻找着其中细小的掺杂物。
这不是这个地方该有的泥土,从其中掺杂着的那些焦黄色物质来看,想来留下这些泥土的人应该是去过外城区的某个工厂。
更加具体深入的巴萨罗谬当然分析不出来了,他的知识量仅限于缩小范围到这一步而已。
他缓缓挪移着身子又向前方又走了几步,拨开阻挡着的杂物,果不其然,那是一行行很是密集的脚印。
从脚印周边的痕迹来看,还很是新鲜,看来脚印的主人应该也就是在这一天内刚来不久的样子。
这脚印很大,明显不是蕾娜斯所留下的。
根据脚印的长短来判断,这应该是一群身高不矮较为壮硕的男人,从部分脚印的深浅来看,这群人应该还拖着几个很重的东西。
巴萨罗谬缓缓皱起了眉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从口袋里面掏出通讯器,拨打了奥伦索的号码。
对面没有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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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暂时转移到了巴尔霍德处。
这时在酒吧外,一切的生命活动迹象都已经被掐灭了。
世界一片死寂,万物都被冰冷的银白给吞没了,只余下了那些黑西装在死前哀苦的绝望之声萦绕在巴尔霍德的耳边。
在银白而平整的大地之上,有一个如暴熊一般壮硕的高大男人静静地伫立着,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凝视着那些栩栩如生的金属雕塑们。
他们有的满脸狰狞,像是仍是想要在死前做出最后的挣扎。有的满脸绝望,跪在地上低首叩拜祈求。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但他们最后的结局却只是一个,那就是被钢铁的浪潮吞没,噬空体内的一切,最后只余下一个记录着他们生前模样的金属雕塑。
巴尔霍德越过了封印着影妖的那几个,走近了这群黑西装们的雕像,把他们一个个地将他们扛起,然后胡乱的堆在了一起。
他伸出手抚摸着这些,为他们颂悼词,所抚过之处,钢铁当即融化为了流质。
“这就是白教堂的血色神父?这么多年过来怎么性格越发的仁慈了?”
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巴尔霍德的动作停止。
巴尔霍德停下了手中动作回过头,看到了那背着寒风而来的微胖男人,声音有些莫名疏远的说道:“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奥利布里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