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女司机,或者说赫德森太太。
她听到提琴箱男人的声音后便停下了手中找零的动作,目光似乎可以透过车窗的阻挡直接看见那个身影。
赫德森太太就这么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看着这个男人絮絮叨叨说着,提起他的琴箱然后走远不见。
“真是个怪人。”她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已经有了不少年头的老式打火机,然后又将那支提琴箱男人来之前未曾抽完的女士香烟叼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大开的车窗,在寒风的吹拂下,打火机的火苗很是不稳定的样子,几次都没能点着。
赫德森太太只好用手挡住寒风,然后再试着点燃香烟。
白色的烟雾这次终于顺利的飘了起来。
赫德森太太大吸了几口烟气,让呛人的烟雾灌入自己的肺部,但多年之下她早已习惯了这味道,于是她又很是享受的将这烟雾吐了出去,形成了一条白线。
还好这次她在接到朱里乌斯那小子的信息后自己亲自来了,没偷懒让奥伦索和安哈拉去执行这件事。
真是一个怪人,她又感叹了一次,这次欢迎波赫尤拉家那位的宴会,真是把什么隐藏着的牛鬼蛇神都招惹出来了。
连朱里乌斯那个因为一回来就搞出了大事情被迫躲了出去的小子都因此又突然回到了凯尔萨德上城区来掺和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朱里乌斯那小子通过不知道什么的渠道给自己发来了消息寻求帮助支援,她肯定准备带着贝克街的一众在温暖屋子里坐看着这场好戏,而不是在这里装作一名出租车司机在寒风中瞎晃。
赫德森太太叹了一口气。
多年的岁月磨砺积累下来,见过了无数种人的她,眼光自然是很准的。
她当然看的出来这位提箱男人的异常以及与众不同。
但她还是因为提箱男人的声音停下了车,不顾本能性感到不对劲的直觉。
就像是感同身受的体会到在寒风中前行的不适一般,就像是那个男人的心情当做了自己的心情一般。
她几乎完全忽略了那不对劲的感觉,将他接上了车。
如果不是多年磨砺下来很是顽强的意志为她压下了一部分影响的话,恐怕她还在用正常速度替那位开车呢。
所幸,她的演技车技以及运气还是很不错的,蒙中了对方的情绪,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寻常,勉强顺利通过了这一关将对方送下了车。
如果是奥伦索和安哈拉那两个家伙的话……好吧,安哈拉还是略过吧,如果是奥伦索来送的话,他的意志倒是勉强过关,不过按照他的性格,恐怕绝不可能像自己这般轻松。
赫德森太太忍不住在心底抱怨了一句巴萨罗谬,然后又忍不住生出些许担心之情。
朱里乌斯那小子,到底是为什么又掺和进了这滩浑水?
前身的朱里乌斯对于赫德森太太来讲完全可以说是不似亲人胜似亲人,在他前往瓦尔哈拉军事学院的那几年,倘若没有赫德森太太费心费力的管理的话,单凭巴尔霍德那糙货可完全不可能管理维持好贝克街。
赫德森太太将最后一口烟雾吸入,然后随意的向窗外吐出了烟屁股,掸了掸身上的烟灰。
该继续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