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
帝俊暴喝一声,指着空中金乌,吼道:“当年十日腾空,就是被此弓射落了九个,诛杀了你九位侄儿。今时今日,又是这射日弓,要射杀你的亲兄弟。你居然还死不悔改,要背信弃义,兄弟相残!朕问你,你到底是何种心思?”
“道不同,不相与谋!”
陆压也化作了人形,凝视着东皇太一与帝俊,言道:“当年十日腾空,焚烧天地,世间炽热无比,苍生死伤无数。十日被射落九个,只算罪有应得,怎能怪得了别人?儒门有言:子不教,父之过!我陆压身为叔父,当年多次劝诫过这十个侄儿,也曾告诫过你们二人,可你们却把我的话语当做了耳边风,置之不理。世间诸事,皆有因果,你管教不严是因,他们被射落是果……我身为叔父,劝诫数次已经够了,若他们是我亲生孩儿,我早就打断了他们的腿。当初你二人若能狠下心来,打断他们的腿,打断他们的翅膀,将他们关押起来,不再去为祸苍生,又怎会被人射落?”
“哈哈哈哈……难怪!”
帝俊凛然言道:“难怪时至今日,你陆压都只是区区一个道人,而我与东皇太一,修为应到了道君巅峰,只差一步,就能成为教主!原来你与我们二人,虽是血脉同源,却并非是一条心思。”
东皇太一却不多言,只朝崔思琪看了看,旋即沉吟一声,“钟来!”
混沌钟飞驰而起,朝东皇太一飞去。
崔思琪用尽全力,想要紧紧抓住混沌钟,却被混沌钟拖着在空中飞驰。
崔思琪别无法他,只得放手,却收起了地上掉落的一些金乌羽毛,收在了手中,再飞至柳毅面前,却见柳毅正闭着眼睛,处于一个心无旁骛的状态,崔思琪也不知为何,竟是气得跺了跺脚。
陆压与帝俊争辩了几句,却不也不再多言,只飞至柳毅身边,与胡图图战在了一处。
大战至此,妖师鲲鹏已经逃离。
唯有东皇太一与帝俊,尚且留在此处。
“退!”
东皇太一手持混沌钟,朝着空中奋力一击。
诸多大阵,顿时就被轰开了一道缝隙。
甚至于四大教主根据鸿钧道祖所作阵图布置的玄门第一大阵,也急速颤抖起来。
轰隆隆!
巨大无比的响声突然出现。
玄门第一大阵毫无征兆的爆开。
诸天万界无数神佛猝不防及,受到大阵爆炸的威能波及,被冲得东倒西歪,四散分开。
帝俊与东皇太一趁机带领着手下修士,带着诸多修士,飞驰而去,以混沌钟开路,横冲直撞。
镇元子与孔宣对视一眼,齐齐飞了过去,要阻挡敌方退离。
“一量劫之前,你们大战不利,可以远远撤离,我兄弟二人为何退不得?”
东皇太一怒吼一声,竟是怀抱着混沌钟,笔直撞向了镇元子。
唉……
镇元子轻轻一叹,让开了道路。
终究是一起在混沌中紫霄宫听过道,终究是同窗同学过,哪怕是争锋夺利,镇元子也并没有让二人身死道消的心思。
至于东皇太一所说,一量劫之前诸天万界大战不利,此言并非是假话。一量劫前,雪羽大尊激战鸿钧道祖,以一己之力封禁了鸿钧与天道,可以算是打了个平手。可敌方却有四位教主,通天教主与阿弥陀佛区区二个,又怎能抵挡得住?
无数修士,汇聚成一股洪流,跟随在东皇太一与帝俊身后,也想要就此离去,却被孔宣以一道五色光华,刷了下来。
五色华光,无物不刷!
以孔宣的修为施展出这种神通,道君以下修士,无人能挡。
无数修士就像是雨点一样,当空坠落,砸在地上。
至于东皇太一与帝俊,则眨眼之间就飞出了百万里之遥,直达虚空深处。
兄弟二人离开了战场之后,也不再飞逃,而是站在了远处,肩并着肩,身上帝王衣冠一丝不苟,满身皇者之气。
“诸位道友!”
帝俊拱手抱拳,凝视着前方无数诸天万界修士,沉声道:“有朝一日,我兄弟二人卷土重来,再度执掌天地之时,也会像今日一样,只要诸位主动撤离战场,我兄弟二人必定不会多家阻挠!”
帝俊与东皇太一哪怕是败了,也依旧存着皇者之气,上古帝君的威名并未消减半分。
说完之后,二位天帝才化作两只金乌,扇动羽翅,优哉游哉飞向了虚空深处。
从地面远远看去,只见到两颗太阳,越飞越远。
可这两颗太阳刚刚飞远片刻时间,忽然又听了下来。
虚空里有一束佛光,照射而来。
佛光停在两颗太阳旁边,化作了一个佛陀。
佛陀座下,竟是骑着一只蚊子。
“二位天帝,别来无恙。”
佛陀拍了拍蚊子脑袋,蚊子变化成了一个道人,侍立在佛陀身后。
佛陀又说道:“阿弥陀佛!多年不见,二位天帝为何孤身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