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图却早已习惯了柳毅对他的照拂,至于场面上的话语,他也不想说得太多,只从柳毅手里抢过了半只鸡,和贪狼一起慢悠悠的吃着,心中想道:“我与毅哥儿虽有兄弟之情,可他却并不是我师傅,自然没有义务斧正我的修行之途,没有义务教导我该如何行走在修行之道当中。既没有师徒之名,自然不好做那师徒之间的讲道。而今我与毅哥儿,都成了仙人,凡事都讲求因果,已是不能再像当初那样肆无忌惮,毅哥儿在讲道论述变化之道的时候,将那程一峰与吴丹也一起叫了来,表面上是教导徒弟,实际上却把我胡图图也一起教了进去。而这种传道方式,我只在一旁以师叔的身份,观摩毅哥儿传道**,却算不得什么大因果,也无需刻意偿还毅哥儿的善缘……可惜啊!”
咕噜噜!
胡图图大口大口喝着酒,心中想着:“可惜啊,毅哥儿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他是君子,讲求问心无愧,自然是有恩必报有债必还。可我胡图图不同,我胡图图的命本就是毅哥儿救的,来日也定然是要为毅哥儿出生入死在所不惜,他对我义薄云天我也不会觉得心中难受,也不会觉得欠了他的因果,反正有朝一日需要我胡大爷上场的时候,咱胡大爷就把小命贡献出来就是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
柳毅心中所执,是问心无愧。
可胡图图却在这方面偏执到了极点,他认为自己的小命早已是柳毅的了,所以他哪怕受了再大的恩惠,也会像蛛丝一样轻轻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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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近了。
八个月之前,凌一剑师姐将婉儿与陆凝霜二人,从柳毅这里接回了一剑峰,说是成亲之前柳毅不能与二女相见,而今算算时间,已经快到了成亲的良辰吉日。
这几年来,柳毅在外奔波修行,与婉儿与陆凝霜聚少离多。
而今回到了玄天宗,却也只与婉儿与陆凝霜相聚了数日时光,将这玄天宗新建的山门道场,细细的领略了一番,尚且有诸多儿女情话,没有说出口来。
以柳毅的性格,他并不是能说出太多甜言蜜语的人,更算不上是口花花。
陆凝霜性格淡漠,宛若是一朵默默盛开在雪山生出的冰山雪莲。
唯独婉儿,天真烂漫耿直爽快,她可以将杀人二字挂在嘴边,也可以眼也不眨就动手杀人,也能在柳毅面前好不害羞的说出诸多情话。
当初,婉儿与柳毅久别重逢,婉儿就曾经对柳毅说过:“别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我就白天整日整日的想着毅哥哥,可却不能每天晚上都梦见毅哥哥,毅哥哥你说别人是不是在骗我?”
如此痴傻的话语,也唯有婉儿,才说得出来。
若是其他女子,一则是没有这么爽快,二则是没有这么能勾动人心。
婉儿也可以在和柳毅紧紧拥抱的时候,忽然间说出一句:“毅哥哥,为什么我明明就被你抱在怀里,可心里却还是在想念你?”
想念二字,本来是该用在天各一方,久不能相见的人身上,可婉儿却把这个词用在了二人相拥之时。
这种话语,有时候最能打动人心。
她果真是一个魔女,勾魂夺魄,辣手无情。
只怕天下间所有男子,都难逃她的柔情,可她却把这一份柔情全都系在了柳毅身上。
二人一个在一剑峰,一个在半道峰,按照上古之时的礼法,不能相见。
可婉儿却让一剑峰以为女弟子送了一块传讯玉符,留在了柳毅所在的大殿当中,柳毅只将那传讯玉符拿起,随手打出一道法诀,就听到玉符中传来了婉儿热情如火的声音:“毅哥哥!婉儿又想你了,别人说这是病……”
柳毅莞尔一笑,问道:“别人说这是什么病?”
“别人说这是相思病。”
婉儿在另一块传讯玉符旁边说道:“婉儿就是不想治,怎么办?”
柳毅面带笑意,默默摇了摇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难消受美人恩。
男人在这个时候,有些嘴笨之人,大多都会沉默。
而就在此刻,陆凝霜的声音也从传讯玉符当中传来:“师兄,人家也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