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详细问询了今后会被安排什么活计,又有怎样的待遇。
一番思量后,她决定与钱言和离,并留在城西。
毕竟,徐氏独自带着一个女儿,到外面任何一个地方去,日子都不好过。
可让她与嗜赌成性、不顾家人的钱言生活在一起,但凡有好一些的选择,她也不情愿再继续以往的日子。
倒不如留在城西,无论是为织坊、绣庄做活,还是些其他的活计,勉强维持生计,倒也落得清净。
徐氏当初能嫁给身为富商之子的钱言,自然也生得貌美,留下来于城西来说是件不错的事。
倒是可怜了钱言,没脸面也没那个胆子再留在城西,妻女也离他而去,成了光棍一条,心里恨意难平。
“这般明目张胆地夺人妻女,火氏,你们必然会遭报应的!”
钱言离去之前,指着那辆远去的车厢破口大骂。
而车厢内,火步灭正和萧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不过真没想到你胆子蛮大的,教你松手就敢松手。”车厢内,红衣少年坐在宽宽的侧榻上,将背倚着车壁,两腿舒适地交叠起来。
萧容看他半仰着上身,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家的车厢都这样大。
听见少年这么说,他道:“你那晚都敢朝我和萧懿宸投掷飞刀了,我对你的技艺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你倒是看得轻巧。”火步灭惊奇地看着他,“就不怕真的把那人弄死了?”
可小崽子信任地把身体交付给自己使唤,那感觉真的很不错!
“我没想那么多,凭着感觉那样做了。”
“要是你自己,敢不敢扔?”火步灭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萧容老实地摇摇脑袋,又说:“我没有那样的技艺,自是不敢的。”又对他道,“还有两日。”
“什么两日?”火步灭慢慢回过味来,脸色变幻了几下,“你是说那个契约?你倒是记得清楚。
昨晚我还欠你二十五鞭,这事儿我也记住了。”
他看萧容没说话,抿着唇看了一会儿,伸展开两臂道:“过来,你昨晚可是半点儿也不乖。”
萧容走到他跟前,小身子被抱过去。火步灭把五指插|进披覆在身后那顺滑如缎的长发里,往下慢慢梳理,惬意地眯起了狭长的眼。
“待会子领你吃顿好的,玩一日再回去。”
当初约定好的要带这崽子玩,他自然不会食言。
“想去哪儿看看?黑市赌坊暂且不要想了,昨晚刚出了那样的事,家里盯得紧呢。你是想欣赏风景,还是玩些好玩的?”
“有什么风景?”
“那我便领你去踏青游湖。”
“也好。”萧容倒是无所谓去哪儿,只要新鲜有趣就成。
两人早上临时出门,已错过了早膳时候,便沿街买了几个特色的小吃,填了肚子。又买了些酒饮美食,让护卫们携带着。
马车穿过星夜街区,拐个弯,再拐弯,行了几条街,最后在一处很清幽的地方稳稳停下。
萧容抬手打起帘子,迎面拂过和煦的春风,长长的堤岸上绿柳如烟,环抱着烟波浩渺的湖面,精美的画舫三三两两地飘荡在上面。
火步灭往湖畔负手一站,早有空荡荡的画舫过来,远远地看见几个人快步走过来,原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布衣男子,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抬手朝火步灭施礼。
“少爷可要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