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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袭月想想又觉不依,她还困着呢,哪能回回都听他的!
“你昨夜做梦他说想你,并不代表他现在就想你,你还是下回做梦梦见他说想你的时候,再去看他吧。”萧袭月推推背后男人贴的紧紧结实腰腹,“再说,你眼睛长在上头,你……下头贴上来作甚……”
讨厌!
小女子还耍起赖来了?秦誉挑了挑眉梢,贴在萧袭月耳边呵气:“谁说下头没眼了?上头有一双,下头还有一只……”
他将她大肚子搂得牢实,萧袭月又笨重得紧,翻不过身。
“下流……”
秦誉个子高,胳膊长、腿长,有着天然的优势,萧袭月半推半就的,两下子就给剥干净、办牢实了,两人折折腾腾了一阵儿,天渐渐亮了。
萧袭月累得紧、又困,瞟了眼屋里朦胧的墨蓝色晨光,正要睡去,却听耳边秦誉又凑上来沙哑低声道:“方才我问儿子了,他说想见我,我再进去见他一回……”
朦胧的光线里,男人的五官如同用暗色的玉石雕刻的,眼睛流动的华彩很是迷人。萧袭月努了努嘴,忙嫌恶推开。“你不是才见了吗?”
“方才是问他想不想爹爹,隔了一段距离没看清,这回再进去正式见见……”
“……”真是够了!!
萧袭月懒得管他,大肚子死鱼一样直挺挺的躺在那儿,任他摆弄,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梦里似乎门外传来一阵热闹的鼓乐之声,夹杂着些许的喧哗。
萧袭月睡醒,已是日上三竿,知道今日是郑舒窈与他成婚的日子,还有上官娉婷、周摇光、施蔷蔷三女进府。牛鬼蛇神什么都往府里塞,看来陈太后也是没什么折了。假冬萱传进宫的消息时真时假,估计她也是头疼,搞不清楚到底该不该相信,干脆多弄点进来,搅得他们不安宁。
哼,竖着着进来,若不听话,她便全部横着丢出去!
这一日,香鱼和荷旭都伺候得十分谨慎,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袭月的脸色,生怕她有什么不高兴,伤了自己。
结果……
萧袭月吃得下,睡得香,吃了午膳还在小院儿里走了走,又睡了午觉。下午点吧点吧秦誉送来给她笑纳的私房钱,又将那各种零嘴点了一回,挑挑拣拣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对着铜镜打扮了打扮。
那一大箱子金银首饰珠钗,什么样式都有!光是头发上的物什种类就不少,簪、钗、华胜、花钿、步摇、梳篦等等,十分全面。别在胸前的花式,戴在脖子上的项链,还有腰间的腰饰,看得人眼花缭乱。
其中华胜最多,足有四十九支,有牡丹、桃花儿、芍药、兰花儿、杜鹃等等等等,缀了珠彩,华美非常,每一支少说也要一二百两银子!
手镯数量最少,金手镯、银手镯、玉手镯、镶宝石的彩色手镯共有十二双。但双双都是精美绝伦,价值不菲!
“殿下对娘娘真是舍得费心思,不光送银子,穿的用的都考虑到了,连娘娘最喜欢吃什么,都照顾得体贴。娘娘,要不要吃点儿酸甜干果儿?”
荷旭说着,眼睛都发馋。这些干货她在平津王宫那么多年,都还没见过呢。
两丫头跟小狗儿似的,贴在干果箱子边儿,巴望着她。萧袭月忍俊不禁,放下手里的芍药华胜。“好。去取个大盘子来,各样都装些来,咱们挨个儿尝一回,边吃边挑布匹做衣裳。”
其实她闻着那果干儿的香气也是馋了。
“一个盘子恐怕装不下,得取上三四个来。”
说起吃的,大伙儿都有了干劲似的。香鱼、荷旭动作利索得非同一般,装了一二十种果干儿。光是枣干儿就有五种!香蕉片儿、桃干儿、葡萄干儿等等,简直不胜枚举!上头都结着一层薄薄的果霜,光是闻着就馋下一地口水。
得了萧袭月的特批,俩丫鬟一起嗑瓜子、吃果干儿,聊起来。
“娘娘,您就是不勤于打扮,若是真打扮起来,定不输给任何女子!你瞧瞧那些闺阁淑女,说是不施粉黛什么的,哪个没偷偷往自己脸上擦粉。您就是太实诚了!”
“是啊小姐,既然殿下送来这么多吃穿用的,搁着也是浪费,这下该好好置办些时兴的衣裳,美死旁人,让她们羡慕去。”
香鱼其实想说,今后府上女人多了,得多打扮打扮,千万别让那些狐媚子把殿下给勾了去。那周摇光、上官娉婷、施蔷蔷都是喜欢打扮的。勤于擦粉打扮的女人,最会勾-引的招数。
萧袭月吃了个几颗酱酸枣儿,酸甜得一顿皱眉眯眼,待嘴里的劲儿散了,才道:“说得有理,断然不能让人比了下去。做衣裳之事便交给你们来办,定要做出平京城里最好看的衣裳!”
萧袭月挑起一匹薄如蝉翼的水蓝色绡。
“如此好的料子,断然不能浪费了。”
说着,萧袭月嘴角翘起一丝笑。
萧袭月叫了颜暮秋、杨霸山也来分了些零嘴。
萧袭月忽然想起早晨剑风红着脸的模样,莞尔道:“拿一些,给剑护卫送去。”
香鱼刚应了声,荷旭道:“奴婢给他送去吧。”
说着,荷旭便拿了一张十分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的给包了两层。
剑风此时正在萧袭月的院子大门外,抱剑守着院子的安全,跟具雕像似的,一动不动。秦誉早前吩咐了他,让他仔细保护萧娘娘。
“剑护卫,娘娘吩咐我给你送干果来了。箱子是你领着人送来的,娘娘说你平日任劳任怨,且武功高强、立了不少功劳,辛苦你了,这些零嘴是给你吃的,吃完了再进屋里拿就是。”
剑风受宠若惊,忙接过布包着的果干儿,冰冷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一丝儿兴奋。“娘娘果真这般说的”真的那般夸奖他?
“可不是,娘娘还特意给你娘也挑了一匹段子布,让人做好了衣裳再给你,带回去给你娘穿。”
封信、无命、剑风三人中,剑风性子更像秦誉,话最少。他平素往哪儿跟着、站着都跟空气似的,眼睛不带多眨几下。是以,剑风只是弯了嘴角,笑了。只是转瞬即逝的笑容。
荷旭见了却是愣了愣,接着瞧着剑风那一板一眼的模样,笑道:
“剑护卫当多笑笑,笑着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