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嫣言不由衷的寒暄毕了,将目光落在萧袭月身上。,..
虽是仇人见面,但萧袭月也并无异样,比色变的林氏还沉得住气。
“二姐,别来无恙。妹妹我一切倒是安好,不知二姐如何”
萧袭月那句“二姐”,虽然是说的实话,如今萧华嫣确实是排在萧玉屏之后的二女,但听着任何一双耳朵里,都能自己生出些讽刺来。
萧华嫣听见那两字,眼角的笑意凝了凝。
“四妹妹身子骨向来比姐姐弱,可要保重身子。平京城中风大、天儿冷,可别被天上的大雪冻着了身。”萧华嫣的风大天冷和天上的大雪都意有所指,指的是陈太后。萧袭月有太皇太后的义女之身份,陈太后一向提防着萧袭月,必然会除去她
萧袭月上前几步直至萧华嫣身侧,才捋了捋袖子,轻轻的朝萧华嫣腹部一探“二姐身怀王孙,更当保重身子才是。”
萧华嫣猝不及防,差点被萧袭月摸中腹部,忙护住肚子退了一步,脸上的笑意尽数崩散,冷着脸警戒盯着萧袭月。她竟敢用她腹中的孩儿恐吓她
萧袭月嘴角的笑弯得愈加灿烂,笑容中更显出精神焕发的灵秀之美。
“方才才说了让姐姐注意身子,怎地姐姐这般不小心、站都站不稳了。”
“萧袭月,你够了”秦壑忍无可忍,一步蹿到萧袭月面前,将脸色略白的萧华嫣挡在身后。
“该说够的,是孤王才对。”秦誉将萧袭月一揽入怀,宠溺笑着紧了紧萧袭月的披风,疼之意溢于言表,转而瞟了眼萧华嫣,对秦壑笑道:“五弟,再怎么说袭月也算是你嫂子,以这般对她说话,岂不是故意拂哥哥的面子。”
秦誉最后几个字说得极慢,似要让人体会出个中威胁与寒意,屋子里是温度立时低了几度一般,如同扫来一阵雪风。
萧云开早已在两个女儿你来我往、意有所指的时候已紧张,此番忙打圆场:“午膳已经备好,两位殿下难得同聚一堂。早前平津王还是要与胶东王殿下一道把酒言欢,今日当是好机会。萧全,还不赶快引路”
“是,老爷。两位殿下、娘娘,这边请。”
萧袭月故意整理了整理秦誉袖子、衣襟上的褶皱,两人相视而笑,恩得紧。萧袭月瞥了一眼一旁的秦壑夫妇两人,笑了,一丝轻蔑,一丝挑衅。轻蔑是对秦壑,挑衅是对萧华嫣。如何秦壑护了她又如何,与他们二人自然而然的恩举止相比,秦壑的出言护她,更像是出于责任,体现了半分恩了么没有
萧华嫣看懂了萧袭月的挑衅,袖子下的手指已经握紧了拳,掐入掌心。
“殿下,咱们也快跟上去吧。”萧华嫣近了秦壑两步,二人衣角摩擦。秦壑携了萧华嫣一同跟上去。
席间,杜老夫人也来了,共坐的除了秦壑、秦誉夫妇二人,便是潘氏母女、林氏母女,萧玉如没有出现。
虽然这一群人恩怨绵长,但亏得秦誉、秦壑都是擅长客套之人,而萧袭月、萧华嫣也不是萧玉如那等沉不住气的,是以,不管如何怪异,终究是吃完了。
包括杜老夫人在内的萧府人,都惊讶于萧袭月而今的地位和容颜气质,虽是侧妃,却完全是正妃才能得的宠;而对萧华嫣,也甚是忌惮能孕育王孙,若诞下长子,地位自是不用说。两个女儿,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才刚吃完放下筷子,众人还未来得及离席,忽然门外一阵喧哗
“放开我我要找萧袭月算账我要找萧袭月报仇放开我”
是萧玉如的声音。
萧云开,心知是如何情况,忙出门低声呵斥“怎么看人的还不快将五小姐拉到后院儿去”
“爹,你要为玉如的娘报仇啊杀人犯在里头坐享佳肴,可怜我娘再也喝不到女儿的半杯茶水,爹,我娘死得冤枉啊冤枉啊”
“你吵吵嚷嚷像个什么里头有什么人,你眼睛是瞎的么愣着作甚,拖走”
“不我不走,苍天无眼、苍天无眼”
门外萧玉如闹得不可开交,席上之人无一不面面相觑,朝萧袭月看来,虽没说话,但那目光已经摆明了是将萧袭月当做毒杀田氏的凶手了。或许在数月前,那事刚刚发生之时,已经这么认为了。
被指名道姓的骂、冤枉,萧袭月可不是软柿子。不吭声不是今生的她的作风于是,萧袭月不急不慢的起身朝门外走去。
“原来是五妹,方才还说怎地不见五妹出来吃饭,原来五妹是心情不好。莫不是五妹嫌弃在平津王府几日被姐姐和王殿下苛待了,所以才这般怒气冲冲的迁怒与姐姐”
萧玉如再傻也不敢将秦誉牵扯进来,是以不敢提前几日受到的惊吓。
“萧袭月,你何必装傻充愣你在你院子里的绣眼鸟儿身上抹了毒,毒死了四姨娘,你还有什么话好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