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已经不是精良的盔甲可以抵抗了,沉重的石弹砸倒了骑兵不说,还把夹在马群中的登城梯给砸坏了,这一回,就算坚韧的阿拉伯人也吃不住劲儿了,距离城门口还有百多米,成群的部落轻骑兵哀嚎着退了回来。
长条的斜坡上,横七竖八躺满了闽军阿拉伯人的尸体,血炯炯的从脖颈中流淌出,流淌了半条路,城头上的罗马守军则发出了震天一般的欢呼声,欢庆着他们又一次打败了异教徒,听着城内教堂大钟的咣咣作响声,城外阿拉伯军营中,游牧骑兵的士气则是更加低落。
…………
中军,李绩行军大帐。
“行军总管大人,大闽的火炮究竟什么时候能到!”
刚从战场上撤下来,头上还满是汗水的大胡子阿拉伯大酋长麦基德直接急急匆匆闯了进来,浑然不顾李绩卫士的阻拦,满是怒火的冲着还端坐在席案上阅读兵书的李绩大声豪气的就叫嚷了起来。
明显李绩面上流露出了不悦,然而,却又迅速被他压制了下来,麦基德是先阿拉伯帝国时代六雄狮之一,本身是麦地那贵族们,最早跟随先知的部族之一,在阿拉伯半岛的势力很大。
如今阿拉伯人与大闽的关系,一面是封建主与麾下封臣的关系,一面也是雇佣兵与雇主的关系,闽军军官并不能直接指挥动阿拉伯各部族,还要依靠他们自己的长老去督军,这种不得心应手的感觉让不少大闽指挥官感觉到不适应,还好老李绩早年就有过指挥互不统属的各路大军经验,长袖善舞,倒也顺利驱使这些阿拉伯蛮夷打到这里。
还要忽悠这些草原蛮夷继续替大闽打下去,李绩也不得不露出了一副和善笑容,笑着站起身来,打着哈哈说道:“麦酋长不要着急,汇报闽王的奏章本帅已经递交了上去,用不了多久,火炮就会下来。”
“正好,刚刚后方又运来了一批大马士革新产的盔甲,麦将军劳苦功高,本帅做主,就让将军的部落先挑吧!”
别看这句话像是个甜枣,实际上却是个大钉子,闽军人少,要约束如此众多还桀骜不驯的阿拉伯人,自然不能用强,李绩很巧妙的用战利品还有后勤补给卡住了这些桀骜不驯阿拉伯人脖子。
为什么出来打仗?家里穷,要来抢东西!可抢到东西运不回去,照样是干着急,小亚细亚与阿拉伯半岛隔着地中海呢,想要先一步把抢到的财富送回家乡亲眷手里,就得求着大闽了,谁听摆弄?闽军运输船就优先运送,至于不听话的?不好意思,船位满了!实在等不及,您自个儿乘独木舟回去吧。
还有就是补给,阿拉伯诸多部落酋长与闽王之间的关系不像大闽内地郡县属民与皇帝,倒像是欧洲封建国王与封臣,那可不是绝对同属,闽王对这些阿拉伯人约束力很有限,仅仅是名义上把土地分封给他们,真要闹掰了,这些阿拉伯人也和欧洲封建主一样,关你国不国王,照样捅你丫的。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权利相对少了,义务同样也少了,阿拉伯人跟随闽王旗帜出征,需要自己准备装备马匹粮草,战利品仅仅向闽王缴纳象征性一点,闽王也没有义务给他们提供好吃好喝上等装备,仅仅拿些喂马的豆饼窝窝头保证他们抢不到时候不饿死就行。
这就有了亲疏待遇,与大闽关系好,听话的部落,闽军补给就会打个优惠价格,供应的上等精钢装备,新鲜的小麦粮食,如果像麦基德这样倔驴?呵呵,雅穆克河会战淘汰下来的破烂装备可有的是,还有托他们死鬼哈里发侯赛因的福,侵染了风沙发霉的干肉,硬邦邦跟石头一样的陈年面粉也有的是。
听着李绩阴仄仄的软威胁,实在啃不动石头面包的麦基德也不得不软了下来,终于带了点恭敬,恳切的抚胸一鞠躬。
“大人,闽王陛下也想要罗马皇帝的宝座还有罗马人的国土,俺们阿拉伯人虽然给自己劫掠战利品,但也是为大闽王陛下流血流汗,闽王最是仁慈,不至于看着他麾下的兵士们在高大的城池下方忍受着罗马人的屠杀吧?”
这算是掏心窝子的话了,李绩也终于收起了阴仄仄的模样,沉吟了片刻,也是真诚且苦笑的回答起来。
“本帅也不瞒你了,最近罗马人的海上力量威胁太大了,水军也在争夺火炮,现在他们统帅刘仁轨正在闽王面前与本帅闹得不可开交,闽王也拿不定主意先供给那一方!”
“咱们都是自己人!实话和你说了吧!他刘仁轨是跟着闽王的老人儿了,本帅却是半路出家,和闽王还疏了一层,如果没有足够的功劳,本帅和他刘仁轨的较劲儿还落一筹,火炮闽王不是不给,可需要从天竺调运,这一来一去,没有三个月到不了前线!”
“这可怎么办?”李绩这一说,麦基德顿时又急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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