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拔出了横刀,李业诩亲自替代已经躺进伤兵营的盛连山站到了第一线。
盾兵,刀牌手还有枪兵几乎死伤殆尽了,仅仅留下弓弩手还有少量轻兵据守在拒马旁边,听着由远及近越来越剧烈的马蹄声,每个人心脏都是疯狂的跳着,几乎跳出胸口。
拿着剑的手也是剧烈的抖动着,嘶哑着嗓子,李业诩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努力,不断向士兵演讲着。
“为了大闽!为了远方的亲人,为了后世子孙!我们永远不会被忘记的!”
不过心脏剧烈的跳动中,就连李业诩自己都是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那滚滚的骑兵还是从北方山谷中显露出来身影,透着斜照的阳光,第一眼幸存的右路军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模样,仅仅看到一排整齐的铁骑打着密集的战旗,呼啸的出现在面前。
好一会,终于有人眯着眼睛看清了飘荡的旗帜,玄黑的旗身,一个雪白的隶书在烈风中凛凛飘荡着。
闽!
“是闽军!援军来了!”
不知道谁率先惊喜的叫嚷了起来,旋即整个军队都是挥舞着兵器,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那种劫后余生的欢呼,动人心魄。
“将军,是我大闽援军!”
就连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亲兵此时也有些语无伦次,激动的跑回来,可他一句话后,李业诩却是腿儿一软,无力的瘫坐在了沙地上。
援军,终于来了!
…………
也算李业诩与盛连山运气,如果正常条件下,飞鸽传书也需要一天时间抵达,加上与战马八百里加急的信使核对,兵部召集大马士革附近各屯大军,补给粮草装备,六天都是快的。
李业诩的求援信发出时候,却正好赶上了李捷举行秋猎,关宁铁军,十六卫的常备军还有几万亚美尼亚铁骑,几万突厥阿兰粟特等中亚部落骑兵还有本地征召,数万阿拉伯人骑兵,李让的麾下都被集结起来进行田猎磨合。
省去了集结军队的时间,才三天半,李捷的大军就从大马士革赶到了黎巴嫩山。
几个时辰的时间,挽救了右路大军。
夜半,附近的山脉山谷几乎被人群塞满了,除了几百年前亚历山大征服波斯时期,这里还是头一次塞了这么多人,联营几十里,就连山峰上都是驻守军士的火堆照耀,巡逻的兵丁犹如蚂蚁那样密集。
有了主力部队上千个红葫芦队军医的忙碌,右路残军也终于安稳了下来,就是伤兵营中时不时传来撒酒精消毒时候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整个军队的气氛却是无比凝重,这一战闽军死伤将近两万,一路主力算是被打残了,上万被白布单覆盖的遗体堆放在山坡战场上,火化的烘炉燃烧个不停,加上道士,和尚,牧师,婆罗门甚至阿訇等各种神职人员为伤亡将士的祈祷声,更透出一股悲切来。
安抚完麾下后,已经被绷带包裹成木乃伊的盛连山还有脖子垫的老高的李业诩战战兢兢的去主帐拜见闽王。
拉开帐篷后,李捷还穿戴全套盔甲,在蜡烛照耀下死板的脸顿时透露在了两人眼前,不敢多看,两人一起跪伏在了地上。
“罪将李业诩/盛连山叩见闽王陛下。”
李捷的脸色的确很难看,铁青的可怕,不过提着毛笔看着两人可怜的模样,李捷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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