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这个吐蕃的第一死仇。马上就要命丧黄泉了,能目睹,甚至亲手杀手这样一位盖世英雄,也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啊。
就在尚结赞嘴角露出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的时候,他的同族侄子那囊·尚杰斯秀亭已经布好左翼的一万骑兵和五千步兵的方阵,走上望斗,尚结赞看了他一眼,问道:“尚悉结,你看对面的这一万五千天策军阵布得怎么样?”
那囊·尚杰斯秀亭眺望了一会,不以为意道:“军容倒是极其严整。只是那兰陵王布的这个长条阵,实在不敢恭维。”
“怎么说?”
那囊·尚杰斯秀亭讥笑道:“阿叔你看嘛,这萧去病将一万五千天策军摆在战场的最前面,而且是个长条阵,战线拉得这么开,又都是步兵,骑兵只有一千,八百全部摆在右~翼,还留一百在战场前面警戒,一百放在左~翼。
而他们的后面就是乱糟糟的四万蛮兵。却在两者之间摆放鹿砦深挖壕沟,等于前面一万五千天策兵是自断后路,不但两者相互之间不能互相支援,更加使得前面的一万五千天策军转动或者变阵也是极为不便。
只要我们吐蕃铁骑重点破击其左~翼一点。再用轻骑绕到两翼侧攻其两翼以及后翼的蛮兵,其阵型必乱,到时候破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尚结赞点点头,以常规的军队来看,对方这样布阵确实是愚蠢无比,只要按那囊·尚杰斯秀亭说的那样做。就一击可破。
但这不是常规的军队,统帅指挥这支军队也不是一般的将军,这是大唐最强的天策军,之前在王忠嗣手中,这支军队可没少让吐蕃吃苦头,而对面的统帅也是大唐最能的战神!
尚结赞幽幽道:“你有没想过,那兰陵王可能是这种心思,后面四万蛮兵其实就是看戏的,所以在四周摆放鹿砦挖壕沟;而天策军摆成这样的长条阵,也不是要防守,而是直接平推过来,他们相信自己不需要变阵,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前进我们就会溃退!”
那囊·尚杰斯秀亭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他疯了么?四排薄薄的步兵还敢脱离后面的八牛弩,投石车工事的保护,向前进攻?这不是送死么?真当自己是天兵神将么?”
不等尚结赞说话,吐蕃的中军同样布阵完毕,他们的统帅,吐蕃第一名将恩兰·达扎路恭连同二十几名重骑兵骑兵亲卫,越众而出,策马来到两军阵前。
一名亲卫打着旗子来到天策军阵前两百步远,大声喊道:“吐蕃王国大论,大将军恩兰·达扎路恭,有请大唐兰陵王一叙。”
尚结赞看到,从天策军右~翼,八百骑兵处,跑出一匹高大神骏到了极点白马,马上骑士一身玄甲黑盔,身披一袭白袍,面容清瘦,神采飞扬,正是自己和吐蕃的生死大敌,大唐兰陵王萧去病。
“不知吐蕃大论想招,有和见教?”萧去病手持长枪,施施然来到距离二十几名吐蕃骑兵一百米传,勒马而立,云淡风轻问道。
早就听说那萧去病是万中无一的射雕手,最喜偷袭,但此时看到对方并未持弓,而是背在了背上,又是单人匹马向前,恩兰·达扎路恭也不愿意太过跌份,策马向前几个马身,来到最前面。
“早听说兰陵王少年英雄,乃是大唐战神,第一名将,今日一见果然神采非凡。只是兰陵王既为名将,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萧去病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恩兰·达扎路恭,心说大哥你丫也是穿越的不成?一个吐蕃第一名将,学谁不好,要学王朗。
萧去病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何谓无名之师,何谓你之疆界?早在太宗皇帝时期,这里便是我大唐之固有领土,被吐蕃窃据多年,今天我要一战夺回,合理合法,有理有据!
再者,唐与吐蕃,乃累世仇雠,双方一见面,便是你死我活,何来有名无名?大论不去领兵准备厮杀,却学妇人,阵前争论长短,可是怕了?”
萧去病大笑起来:“若是如此,大论可率麾下将士弃甲束手投降,我保证留尔等一条性命,否则战幕一开,尔等便都是十一日之前,那一万吐蕃前锋的下场!”
反正吐蕃小兵听不懂大唐话,吐蕃军官之前都打过气,而且目前吐蕃虽士气不高,但却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已成哀兵,哀兵必胜。
所以恩兰·达扎路恭并不在意,他同样大笑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各自回去准备决一死战吧。真是可惜啊,本帅对兰陵王钦佩之至,可惜未能生在同一阵营,否则定要与兰陵王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花花轿子人抬人,恩兰·达扎路恭也是吐蕃第一名将,尊重对手也能体现名将应有的风度,萧去病也只好拱了拱手道:“此战你若不是不死,本王定找机会与大论相约把酒言欢。”
说完萧去病就欲转身离去,恩兰·达扎路恭却连忙道:“且慢。”
“大论还有何事?”
“本帅对兰陵王倾慕已久,无奈初次见面就要以生死相搏,实为人生最大之憾事。开战之前,本帅有一件礼物要送于兰陵王,还请兰陵王万勿推辞。”
“哦?什么礼物?”
“为将者,每逢大战需有静气,本帅新近得一曲子,能安摄心神,在大战前能使心神变得平静,更能度即将战死的两军亡魂。今送与兰陵王,你我共享之如何?”
萧去病明显有些错愕,一副你丫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恩兰·达扎路恭,恩兰·达扎路恭则满脸真诚,拱手为礼道:“一点心意,还请不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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