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残阳啼寒鸦。
梁都城外,茫茫穷目处,烟尘滚滚,隐隐有着雷声般的马蹄声涌来,一队骑兵正直冲梁都城而来。
如同轰雷一般的马蹄声在梁都城下骤然熄灭。
残阳如血,苍山如铁,这座古城也仿佛在铁蹄下呻吟颤抖一般。
“哈哈,这里就是梁都城了?”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凶猛大汉,背插双斧,身披兽皮黑革,远远望去,气势迫人。
大汉的旁边有个年约五旬的汉人老者,容颜冷峻,双目神光电射,一望就知道此人必是内家高手。
其他都是面相凶狠,身形彪悍的契丹壮汉,露出赤裸臂膀更添其雄猛之态。
看着城门紧闭的梁都城,那贼寇头领哈哈大笑,生硬的汉语中狂意毕生,“这里就是我窟哥今天要征服的地方,只是不知比起彭城如何?桀桀,真让人期待啊!”
这贼寇不久前攻陷了彭城,在彭城发泄了他的兽性之后,自信心更是膨胀到了极点,此时颇有不可一世的狂态。
正当众贼寇放声大笑之时,护城河的吊桥却缓缓地放了下来,众贼寇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城门轰然打开,映入窟哥等人眼中的是一排排燃烧的火把,从城门开始,两边每隔十步便插有火把,像两条火龙般沿着大街伸展,而最让众贼寇惊讶的是吊桥前正站着一个男人。
一身白衣,右手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直如山岳般耸立在这里,微风吹过,衣袍翻飞,猎猎作响。
精芒闪闪的双目如同匕首一般射向了吊桥之外的一众契丹蛮子,被眼前之人的目光射过,窟哥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窟哥?”冷冷的声音传来。
“大爷我就是!”
陆无尘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很好。我等你很久了!”说罢,整个身子如同雷电般急射而出。
丈余长的吊桥转眼间掠过,陆无尘整个人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刺出。
剑芒如同寒霜般倾泻而下。剑气纵横,剑未至,剑气已经压得窟哥呼吸不畅,狂猛霸道的剑气切割着他的护身真气,护身真气在剑气下被无限的削弱。
剑芒乍现。
这一剑是何等的风华绝代,窟哥眼前只有这一剑,已经完全将他的目光吸引住。
“小心!”一声低喝,窟哥被身边的老叟一把撞开,两人滚下战马,剑气划过。战马惨叫,整个战马被一剑劈开了两段,鲜血狂泄。
陆无尘挺剑而立,冷冷地望着狼狈不堪的窟哥,轻蔑地笑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窟哥擎出双斧。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用生硬的汉语喝道:“想要我窟哥的性命,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罢,双斧合身而上。
“铿锵”之声响个不绝,马贼们纷纷擎出了兵器,一策胯下战马,作势欲扑。只等窟哥的命令便一拥而上。
陆无尘嘴角泛起了冷笑,暗道:“不知死活的家伙!”
长剑重重劈出,似缓实快地劈向窟哥,窟哥双斧交叉,将这一剑架住,沉重的劲气让他虎口生疼。双斧几乎要脱手飞出,心中惊道,“此人好大的力气!”
“挡住了?”陆无尘微微冷笑,劲气一吐,长剑登时泛起一阵炽热的劲气。火焰般的真气在剑锋之上燃烧着,一股剧猛的冲击从长剑上涌来,窟哥脸色一红,倏然转白,整个身体被这一股劲气击飞了出去。
“噗!”一口鲜血吐出,窟哥狼狈无比地看着眼前露出冷笑的男子,从他目光之中看出对自己的轻视。
“杀掉他!”窟哥怒声喝道。
众骑兵策马冲锋而来,陆无尘冷笑一声,脚尖一点,整个身体如同标枪一般向着后面飞速退去。
“嘭!”长剑急舞,荡出一道道剑气,无数战马哀嚎摔倒,将后面冲锋的战马绊倒,一时间人仰马翻,不少的人马摔落到了护城河之中。这些东海盟的马贼倒也识得水性,没有溺毙的担忧,只是不免狼狈而已。
窟哥心中大怒,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半是伤势的缘故,另一半却是气的。
陆无尘放声长笑,站在了城门前,长剑横指着窟哥等人,眼中满是轻蔑,“你就这点本事吗?”
陆无尘这句话刺痛了窟哥,出身塞外,契丹人与突厥人有着惊人的相同,一样崇拜强者,自成立东海盟之后,窟哥在中原之上为非作歹,屡屡成功,不凡有不少势力轻视了他们的能力,但也不可否认他是有些本领的。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当然无法忽视陆无尘的轻蔑。
“我要活活撕掉他!”窟哥怒声吼道,“捉到他的人,我赏赐他中原美女十名!”
闻言,众马贼目光中亮起了幽绿的寒芒,像野狼一般,手中的兵器朝天举起,口中吐出如同野狼一般嘶吼。
窟哥抢过一名彪悍马贼的战马,翻身上马,正要下令冲锋时,却被一只干枯的大手拦住了。
那老叟凑近窟哥的耳边,细细地说着什么,窟哥的脸色有些难看,沉着脸看了眼陆无尘,陆无尘知道这人大概就是狗头军师一类的人吧,这人是个汉奸!
长剑遥指,杀机毕现,正是指着窟哥。
“中原是很危险的地方,你们这些契丹废物还是滚回去吧!”冷笑声中,轻蔑的神色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