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小枝方才给他露了这一手,他怎会让她去雪鹄妖那里送死,他和小枝好歹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白棠养孩子似的养了她三十年,可不是让她去给别人送人头的。
他也不曾料到,小枝会有如此神力,他的震惊不比碧波少,两人目瞪口呆地盯着小鸡崽一般,被雪鹄妖擒在手里的小枝。
郁兰夫人见那边三人这般看戏的态度,心下平白蹿起一股火,她站起身,指着雪鹄妖的鼻子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臭鸟,贪生怕死、恃强凌弱,平日里欺负老娘也就算了,竟连这么一个寡淡得跟青菜汤似的小丫头,你也下得去手。”
当初在通天阁,她能从禁地里逃出来,多亏了上古妖王相助,虽然刚出一个牢笼,又入一个牢笼,但这是她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上古妖王为何要救她?自然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貌,要不是小枝姑娘,上古妖王断不可能管那闲事。
这份恩情,郁兰夫人一直记在心里。
如今看小枝落到雪鹄妖手中,她虽无力相救,但并不表示她无搭救之心。
雪鹄妖虽设了隐声咒,但只是隐了他和小枝的对话,郁兰夫人这一嗓子嚎的,他还是听得见的。
雪鹄妖心里郁闷:我他娘的什么时候欺负过你?除了掷骰子赢了你千百次,这也叫欺负?你怎不说自己技不如人?
小枝更郁闷:我哪里寡淡得跟青菜汤似的?陆七说她看着清瘦,摸起来还是有几两肉的。
咳……想什么呢?小枝脸颊绯红。
那厢郁兰夫人继续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人想要干什么,只要你放了她,我便不将你们的破事说出去。”
雪鹄妖脸色突变,他阴鸷地看着郁兰夫人,“难怪他要将你囚在此处,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别跟我提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郁兰夫人看上去也很恼火。
这又是闹哪一出?景昭魔君突然想变出一张凳子来,然后嗑点瓜子。
小枝八卦道:“他是不会放了我的,要不……你将他们的破事说出来听听?”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雪鹄妖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雪鹄妖手指用力,紧紧箍住小枝的喉咙,只要再一扭,她这颗脑袋,只怕就要落地了。
“少废话。”雪鹄妖阴森森地警告小枝。
“你当真会杀她?哈,杀了她,你们之后的事还怎么往下进行?”郁兰夫人换了个姿势坐下,将手腕上的铁链摇晃个不停,看上去竟有几分娇憨。
雪鹄妖本就在忍耐着头痛,被这铁链叮铃咣啷的声响搅得额头突突直跳。
“倒不如和他们好好商量商量,你将他俩的铁链子解了,求景昭魔君饶你一命,实在不行,你就跪下磕个头,左右不过丢点脸,总好过丢了命。”郁兰夫人点了点白棠和碧波,建议道。
她倒是没想过自己能从冰湖结界中出去,景昭魔君来救女儿,小枝来救白棠,可没有人是来救她的。
雪鹄妖脑子有点乱,这不是又绕回原地了吗?
“那是他要做的事,我虽然也想她活过来,可……”雪鹄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狠厉地对景昭魔君道:“废话休说,你到底想不想解开你女儿手上的铁链?”
“自然是想的。”景昭魔君挑了挑眉。
“那好,只要你将那个妖女杀了,我立马放了她。”
景昭魔君竟然有点佩服这只傻鸟了,他凭什么使唤自己?
罢了,也不能怪他,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手里挟持的小丫头,有多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