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御风飞往九重天上的仙山,仙界自然也是有仙障护着的,外界擅闯,仙障会波动警示,但陆七体内有仙界的雷火,只要隐去魔息,进入仙山应该不难。
不过自从十年前,知晓魔界少主会引九天雷火之后,仙界便加强了对仙山入口的防御,那山门上,更是贴满了魔界少主的画像,防贼似的防着他。
远远便看到自己惟妙惟肖的画像,如门神一般,陆七心里暗骂一声。
“欸,听说昨夜夕雾仙子的仙山被烧成一片焦土,可是真的?”一个看守山门的小仙官捋着额前一撮翘毛,打了个哈欠,向来换岗的仙官打听道。
本来这仙界的入口是无人看守的,这岗乃是十年前特意为防魔界少主所设,但十年来,魔界少主别说闯仙山,便是面,都极少露一个。
而他那为数不多的几次露面,有三次都是在仙魔战场,前两次打得仙界哭爹喊娘,连吃败仗;最后一次,也就是上个月,这位大名鼎鼎的魔界少主总算是嗝屁了。
自从魔界少主殒身幽灵山谷的消息传来,这仙山的防御便松懈了,虽然上头没说撤掉这些岗哨,但底下这些个小仙官们,已经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偷闲打个瞌睡,要么便是聚在一起扯犊子,小日子悠哉得紧。
那位前来换岗的仙官,眉头蹙得像那仙鹤的爪子似的,他叹气道:“可不就是真的,多好一座仙山,就这般毁了,着实可惜。”
因夕雾仙子的案子一直未破,她的仙山也就一直没有划给别的仙君,但这不代表没人惦记那块风水宝地,如今宝地变废墟,整个仙界,谁不叹一声可惜。
翘毛小仙官又问道:“我还听说昨日青荇仙君大婚也出变故了?”
“啧啧,这事啊,说出来吓你一跳,我当时就在青荇仙君府上,正好目睹了这场变故。”蹙眉仙官神秘兮兮地啧着嘴,勾得翘毛小仙官的好奇心蹭蹭往上蹿。
“青荇仙君那个新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她乃是木槿仙子与魔头韶辰的女儿,身上流着一半魔的血呢!”
“我的天哪!”翘毛小仙官捂嘴惊呼,“这事是真的?不过那娃娃不是三千年前已经死了吗?”
“谁说不是呢?但这话是彩云仙子所说,我看哪,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就算是假的,如今也死无对证了。”
“此话怎讲?”
“说起来啊,青荇仙君也忒小气了些,你说这大婚不给众位仙友下喜帖也就算了,自己的府邸总该布置得像个样子吧。”蹙眉仙官眉头蹙得更紧,他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仙君,对自己的终生大事都如此抠,难怪平日里不愿与其它仙友往来。
翘毛小仙官直点头,额头上那撮毛一抖一抖的,十分滑稽。
这仙界也是讲人情世故的,凡人只道神仙喝风饮露,不食烟火,殊不知神仙也会拉帮结派,结交道友。便是青荇仙君这等清冷如水的仙,总也有个把好友。
“依我看哪,青荇仙君对这桩婚事太过敷衍,难怪新娘子要跑。”
“新娘子跑了?”翘毛小仙君再次惊呼,今年的中秋节,莫不是日子不好,诸事不宜?
“不仅跑了,还葬身在了夕雾仙子仙邸的火海中。”蹙眉仙君的眉头总算是紧得不能再紧了,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
“啊!这也太惨了,不过那新娘子怎会跑去夕雾仙子的仙邸?”
“彩云仙子说,她去夕雾仙子仙邸中,是取她爹娘的画像去了,哎,也不知她是不是魔头之后?这事啊,算是死无对证了。”
“当真死了?会不会与三千年前一般,是诈死?”翘毛小仙官也是个有心眼的,当下问道。
蹙眉仙官将他推搡进仙障,自己站到他的岗位上,道:“这次假不了,月老已经确认过了,青荇仙君手腕上的仙绳确实是断了,这月老宫的上等仙绳,除非仙魂消陨,否则绝不会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