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拿足了姿态，自顾自的在前头走着，由着李夫人在一旁吹捧着。</p>
至于做嬷嬷打扮的柳茹月，自始至终也没有谁多看她一眼。</p>
对于柳茹月来说，这是最好的情况，她此刻越是低调、越不受重视，一会儿当真遇上了雪蓉，才好别让孩子情绪失控，让那些精明人发现端倪。</p>
李宅也就一般的小富人家，还不如廖仙儿家富有，很快就到了招待客人的茶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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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就递上了拜帖，所以茶室里早已经布置妥当了茶果。</p>
待得客人一落座，李夫人遍道，“莺老板是要现在相看，还是？”</p>
“大家都忙，就现在看吧。”若非廖仙儿拿下了花魁，莺歌也端不起架子，但此刻她若是平易近人太给人脸子，后面也更不好压价。</p>
“好嘞，我这就叫女儿们出来！”李夫人转身使了一个眼色，门口伺候的嬷嬷转身就下去了。</p>
柳茹月刚给莺歌满上茶水，嬷嬷就带着三个身姿婀娜的姑娘上来了。</p>
一个姑娘抱着琵琶、一个拿着箫，最后一个姑娘行礼之间就看得出身段柔软、步伐轻盈，应该是擅长跳舞。</p>
“莺老板，你看……”</p>
莺歌嗑着瓜子，抬头轻轻一瞥，挑眉，“李夫人，就这三个了？”</p>
李夫人赔笑道，“嗨，前个儿，其他老板也不是空手而回嘛。”</p>
前天大家一起来，她没选，人家选了，原也怪不上谁的，但莺歌此刻的心思也不在这些姑娘身上，自然要挑刺，“也就是说，李夫人尽拿些别人挑剩的来应付我，也没个藏私的珍品？”</p>
最后一句，莺歌又算是给李夫人台阶下，也是想诱得李夫人自己把还没训练好的孩子们推出来顶一顶应付她。</p>
果然，原本被说得面露难色的李夫人，眉头一松，“自然是有更好的留给莺老板啊，这些个姑娘已经是成品了，再想训练也就难，我这儿啊，还有半成品和完全未经打磨的闺女，就是不知道莺老板有没有兴趣和时间来亲自雕琢了。”</p>
柳茹月不由得激动起来。</p>
莺歌轻捻着茶盖，悠悠的说道，“李夫人也知道，我芸瑛坊开张还没一年呢，姑娘们都还年轻着，倒也是有足够时间打小训些有天赋的孩子，不过姑娘们也忙着呢，可没得时间在朽木上耽搁。”</p>
李夫人心中有了数，“莺老板放心，我还能拿次等的孩子来忽悠你么？您可是一眼就能相中花魁的大老板，您的目光您的手段，若非珍宝，我敢拿出来在您跟前丢人？”</p>
莺歌皮笑肉不笑的扫了还立在跟前的三个姑娘，李夫人轻咳一声，略显尴尬的说道，“花楼里也得有帮忙招呼过场的姑娘嘛，这三个孩子啊虽说驽钝了一些，但吹拉弹唱也拿得出手，若莺老板看得上眼，一会儿您挑了精品之后，就买一送三，让这三位去芸瑛坊打打杂。”</p>
这般的评论，寻常人听了心中都会不快。</p>
但这三位姑娘，竟是忍耐力不错未见任何不虞，这也算李夫人训练有方了，带回芸瑛坊至少不会生事。</p>
莺歌不咸不淡的点点头，“那快把珍品都带上来瞅瞅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