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纱和季维骁订婚对唐家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她一边焦急等待着酒店那边的消息,一边在拖延着时间。
季家夫妇和她没什么好谈的了,甚至想着离开,“唐老太太,我说过我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别劝我们了。”
“安行,我们走。”池惜从座位上站起来,季安行的动作与她同步,紧紧跟着她,普通一座大山一样,让她安心倚靠。
李采默实在没办法,冲池惜的背影道:“池惜,你以为你能够阻止?过不了多久,他们两个人在酒店同床共枕的事情登上新闻报纸的头条……”
池惜闻言回头,仇视着她,眼里的恨意如同牛毛针,根根分明,没入她的皮肉。
李采默真的是丧心病狂,她竟然真的算计唐羽纱和季维骁到了这样的地步。
垂下的手死死捏紧成拳,池惜松开季安行一直牵着她的那只手,走回到李采默身旁,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她不曾认出自己,而她只从唐羽纱给她看的全家福照片中,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金戴银雍容华贵的老太太。
“你到底是谁?”被人挑战权威的滋味并不好受,李采默试图把对方逼退,可池惜眼底的恨意和怒意太明显和骇人,大有要把她吞没的意思。
她惊恐的发问让池惜笑了起来,语气内尽是自嘲。
到了现在,她还是心存希冀,希望对方能记起她的脸。
“妈,你当真把我忘得彻彻底底,如同你离开那个雨夜一样无情冷漠。”她本来已经不想说这件事情了,宁可和李采默一辈子都不相见。
对方的冷漠和贪婪实在让她失望和心灰意冷,她不想承认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你是陈……陈……”
她把她原来的名字都忘了,她还留恋什么?
“是,我就是你第一个孩子。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骁儿和唐羽纱在一块了吧?两个都是你的孙子,我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们在一块?”
池惜似笑似哭,季安行紧张地盯着她,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她需要发泄,把这四十几年来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她渴求了多年却不曾得到的母爱,哪怕她后来得到再多的爱,童年的创伤也是没法治愈的。
这些伤痛是李采默给的,如今她也该在她这儿得到了结。
“我现在就打电话,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
李采默有些慌了,自己做的事情一桩有一桩,乱得让她一下子没了头绪。
希望还来得及!
池惜用失望透顶的眼神盯着打电话的李采默,这个到了最后关头才知道收手的老太太。为什么她一如既往地自私,还变得这么工于心计心狠手辣?
电话那头的人兴奋地告诉李采默“成了”。他们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把季维骁和唐羽纱送进了酒店的房间。
半个小时之前……
“迟了迟了,这一切都太迟了……”
李采默低声喃喃,池惜离她近,听到这话,心猛的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