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穆府遗孀我那可怜的大嫂啦!再过几年,父亲可以为她请块贞节牌坊,呵呵!贞节牌坊哟!百年难出一个,若我穆府能得一块,难道不会光宗耀祖吗?”玉染惊诧的语气,期待的目光,让穆显正呆愣在原地。
“七妹说的没错,父亲委实有此想法!”穆子琛横插一脚的附和了一句。
“你们两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呀?”呆愣片刻后,聪明的穆显正自然看出玉染与穆子琛的把戏。
穆子琛极大委屈道:“是父亲亲口所说,几年以后为大嫂请块贞节牌坊,到时可以光耀门楣!既然一个女子便可以为穆家带来如此荣耀,穆家男子又何必浪费大好时光苦读诗书呢!何不潇洒肆意人生,那样岂不快哉!”
穆子琛一番言论,把穆显正气的呼呼喘着粗气:“你……我穆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枉费为父十几年的教导!”
“咣当!”穆显正把茶碗重重放在小几上。
“父亲有气万万不可拿东西泄气,那个茶碗可是正宗官窑出品,价值一百两银子呢!而且是一套,一套六个,殿下宝贝着呢!”玉染语气温和带着委屈与不安。
穆显正腾的站起来,手指了指玉染又指向穆子琛:“你们,难道今日把为父叫来便是要羞辱穆家就此会衰败下去吗?”
玉染睁大眼睛,诧异道:“怎么会就此衰败下去,只要父亲四品官职能维持几年,几年后大嫂的那块贞节牌坊一到,呵呵!穆家依旧可以光耀百年!”
“一个贞节牌坊怎么抵得过出一个大员,即便五六品也好呀!”穆显正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好似对眼前的一对儿女失去了希望与期盼。
玉染垂头掩饰了嘴角的笑容,偷偷与穆子琛相视一笑。
玉染抬头望向渐渐平息下来的穆显正,开口说道:“父亲,此次李家出事牵连颇多,无辜的四姐也受了连累,女儿还记得父亲曾为四姐担忧过,这便是人世间亲情所在吧!父亲都会为自己的女儿忧愁,那么别人家的父母呢?当得知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受了虐待、受了冤屈,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同为父母,父亲应该理解天下父母心吧?”
“此话何意?”穆显正猜不透玉染究竟意欲何为。
“父亲!”玉染起身,对穆显正福身一礼:“求父亲给大嫂一纸文书,让她归家吧!至此以后婚嫁随其心意,与我穆家无关,权当父亲可怜大嫂的父母吧!”
“父亲!”穆子琛扑通跪在穆显正脚下,诚恳道:“父亲也知一个女子并不能给穆家带来太多荣耀,那么不如放她自由。儿子向您保证,定会勤学上进为穆家光宗耀祖,为穆家挣得荣誉。”
“父亲,目前大梁与陈国已经开战,过几日六王子会亲自押送一批军需去平阳郡,我已跟六王子说好,把三哥一同带上。”玉染走到舆图前,手指向舆图一个点说道:“陈国不过一个弹丸小国,收复它指日可待,而此次寒王亲征意不在陈国。”
“不在陈国?”穆家父子俩异口同声,皆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
“陈国北是天齐,南是南陵,西是兰雅,东是大梁,可谓比邻四国,若大梁一举拿下陈国,再往外扩展呢?”玉染在舆图上固定一点画了大半个圈。
“难道说寒王殿下意在……天下……”聪明的穆显正一点就透,刚刚还是怒气的脸上立马露出不可思议而又兴奋异常的神情。
“此事事关重大,父亲不可声张。”玉染友情提示道。
“好好好!”穆显正连连点头,心里自然明白此等机密是万不能泄露出去的,不然罪同叛国。
“三哥再有半年便是弱冠之年了,此时正是历练的机会,若能跟随在殿下左右,父亲还会为三哥前途堪忧吗?”玉染语气咄咄,目光炯炯,那浑身散发出的气势直接碾压四品官职的穆显正。
“若能帮寒王殿下打下一份基业,封侯拜相都有可能,呵呵!我穆家真真是光耀门楣啦!”穆显正心里那朵花已经要结果了。
玉染从书案上拿起了一封信件:“这是我给殿下的信件,也是一封举荐信,相信殿下看在我的薄面上会为三哥谋得一官半职。”
“还是七丫头想的周到!”穆显正伸手要拿信件,却被玉染巧妙躲开了。
“父亲,笔墨已备好,请父亲替去世的大哥写一张放妻文书吧!”玉染指了指书案上备好的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