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井来这里更是七大姑八大姨都是知道的。美琪也是知道的，从一大早就是开始追着胜青问事情的进展。说是不在乎，都能随着小羊的意思，毕竟是美琪那边的亲戚。小羊也是感觉得到美琪的爱面子的。
哪一个给亲戚介绍对象的是真的是希望对方过的幸福的呢。
人情世故，小羊最是懂得。
“那你能不能就在我的旁边啊。”小羊是有预感，这次的小井来不会是单独是为了看看她的。
聂朝阳自然是责无旁贷，也是自己的一份荣耀所在。
果然是约在了人均二十块钱的茶室里，里面只是要了那一杯十八块钱的小羊的茶。
自己面前空空的。
小羊提醒了他这里人均必须是二十，不然，出去也要拿钱的，这才是在菜单上很是艰难的找出来一个三十二的茶水。
旁边的聂朝阳守着一壶随便点的五百块钱的龙井茶，咂着嘴，皱着眉头，一声的不好惹的气息，就像是被一团乌云笼罩着，那茶室里的小姑娘也是不敢靠近。
“你在这里上班是还有几年，你能调到我们那个地方上班吗。”一开头，那小井就是开始安排他们两个人的未来的生活。
“为什么要调过去。”小羊都是觉得有些的奇怪了。
“就是，不调过去的话。我们不能在一起生活啊，异地恋我是接受不了的，我知道你这是编制，我们的家里也是商量了，是觉得你很好。要不，到时候你辞职，再考一个地方，就是考我们那边的，你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小井是盘算的很是在行。
“要那违约金的。十万块钱。”小羊故意是把钱数说的很多，果然是那小井的脸上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惊讶和不情愿。
但是要是凭着他的条件，再找一个跟小羊这样的条件的，难上登天。
“那，那就等等吧，我还有几年才能定下来上班的地方。”
“你不是过几年毕业了才能知道分配到那个地方吗，有目标了吗。是在东北吧。”小羊问道。“你不是也不在本地吗。”
“啊，就是分配的那个地方是基层的，本来是有一个比较好的，但是，因为我没有关系，就不行了。”说的还是愤世嫉俗。
“哼。”小羊低头笑笑，只是因为关系吗。
“我并不打算辞职，要是辞职的话，为什么不是你辞职来我这个地方。”
“我已经在老家那边买房子了，而且，那边还是靠海的，你不是也是很喜欢吗。”小井说起这句话来那是比别的时候都是底气十足的。“反正我是不会卖的。”
“可以在这边再买一套嘛。”小羊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只能是婚前买房子。”那小井心虚的看了一眼小羊。
“那，房本上能加我的名字吗。”小羊算是知道了他的本意了，是想要找一个带工资的漂亮保姆，但是，自己不会付出任何的一丁点的东西。
“这个，房子是我爸妈买的，我得问问他们的意见的。”
“贷款呢，谁来还。”
“这个，当然是我们结婚以后，我们来还了。我都是想好了，你的工资三千多，我得也有五千多。到时候我们还完房贷还能一个月攒下钱，到时候给我爸妈的生活费之外还有。一部分的。我们攒攒钱就能买一辆车了。”那小井就差是拿着一个小算盘啪啪的算了。
小羊真是佩服自己，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在家里看看书呢，而且，自己真是长大了，竟然都是不生气了。
“嗯，不错。是不错。”小羊又是叫了一杯红茶。那被十八块钱的茶，实在是看着色泽就跟茶叶沫子沏出来的一样。难以下咽。
“喝红茶好，喝红茶好。”小井看着那杯茶水，估摸了一个价格，应该也不算是太贵。
“你是，还有一个弟弟吧。”小井又开始用八婆的聊家常的话跟小羊探究隐私。
“有个弟弟，在工大。”小羊笑笑。
“哦，那个场子啊，我有些同学也在那里。可以让人照顾照顾他。”那小井是眼底透着平静，开始盘算着小羊的家庭情况也是一般。
“不是电子厂，是工大，大学。”小羊耐心的给他纠正。
“工大啊。这么厉害，你们姐弟俩都好厉害，你是省重点的，你弟弟还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的大学生。你妈妈还是老师。那你们家里就是书香门第吧。”那小井的脊背都是不自觉的挺立了起来不少。
“额。”小羊倒是还不会不自知到给自己家里配上这样的一个名声，不过也懒得纠正，帮着别人给自己家里下一个定义，也不是什么脑子清醒的人做的事情。“你们现在在学校里面也是可以立军功的吧，还有补贴。”小羊眼睛微微的笑着。
“你还懂得这个。”那小井的眼睛更是亮了，那种感觉不像是感觉到小羊的可爱，是发觉到小羊的不该懂的地方竟然是能够说得上话，或者说，那是鄙夷的灰烬。
“就是我们家里有的，我会懂一些。我爸爸就有军功。”
“那你们家里好厉害啊。”小井的眼睛里简直的目光都能是火星相撞的光芒了。
小羊的地位是在他的脑子里是冉冉上升。
“哎，我本来是有机会再晋一级的。在毕业之前，有一次是考试的时候，我差了三分，就差了三分，就没有机会了。”
“三分不多。”小羊明白他的意思，差了区区三分，自己与那个上一级的位置就是差了三分，说明自己并不是很差。其实上不去就是差。
“对啊，本来是可以考上的。”小井的嘴里一直是在叨叨这件事情。似乎这是他这一辈子最是荣耀的事情了。
“没考上就是差。差的不是三分。就跟我们班的学生一样，平时不好好学习，总是相信自己能够在社会上凭着别的本事立足，不肯承认自己的笨蛋。”
就是连大学都没有上的小井，这次是被戳中了痛点了。自己整个人都是在刚刚的卑微的气势之中变得凌冽的一些了。
“上大学不是唯一的办法，本来就是对的。”眼睛里都是带着攻击性。
小羊不介意，除了这个门，他们就再也不会有关系了。
“是，不是唯一的额，却是对于穷人来说是最简便的，或者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也是唯一的，就像你。没考上大学，选择这样一条路，还是免不了考试被刷下来的命运。分配工作也是抱怨命运不公，你就看，这不跟上学的流程一样，吗。也是优胜劣汰。成绩并不是说考得好只是书呆子。而是他们的逻辑思维能力更强，公式毕业之后生活之中用到的很少，但是，同样的人总结出来的公式，学霸就能轻易的学会，你就不行，还敢说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吗，没能上大学是你运气不好，这一条路你不也是一直是混在底端吗。”小羊说出来的这句话，聂朝阳都是捏着拳头，生怕那对面的爷们忽然是跳起来气急败坏对小羊做什么事情。
“你是懂这些的事情的。”小井倒是没有意料之中的气恼。就是刚刚的那一股劲自己也是压下来了。平静的坐在对面。“就算是我不去分配的工作，是会给一些的钱的。”
“所以，你的未来并不确定，起码我这里还是很确定的。要是我按照你说的，辞职了，要是考不上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不是老师了，是不是，你就不喜欢我了呢。”
“不会的。”小井赶忙是手脚并用的显示自己的决心。“我是狠专一的。到时候你可以在家里看孩子。”
这个话题小羊不想跟他深究了。
反正是都出来了，干脆是都说了吧。
“你是之前相过亲吧。”
“没有，你这是我第一次的。”小井又是快速的反驳。
速度就已经是说明了掩饰的痕迹了。
“那，你之前不是介绍给美琪的对象吗。”
“不是，我跟她不熟，我也没有她的微信。”小井又是三连否认。
这个谎可是扯得很是没有水平，说起来两个人一开始有联系的时候就是贼尴尬。
美琪只是着急的跟小羊说是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找了一个对象，直接是在小羊还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是把他们几个拉到了一个群里了。
还带了一个美琪的弟弟做活跃场子的，那个小子办事真是靠谱，一进去就是开始姐姐哥哥的喊个不停，发了一个两块钱的红包。小羊抢了一下那红包，三毛钱，都是觉得恶心。
紧接着就是跟面试一样，那小井一看就是复制黏贴的模板，一看就是老手了，自己的身高体重，现在的职业，还有毕业院校，以及对于另一半的希望还有自己的决心都是发在了群里。
搞得小羊就是觉得很懵。一时恍惚了以为是自己来根狗子的配种的，一上来就是说自己的血统，看得上眼的直接就是开始整。
可是婚姻，不是这样的。
可能，这只是温饱层面的人找一个能有跟自己一起抵御风险能力的人的一种自卫意识吧。
只是，更为可笑的是，小羊以为是美琪会帮着自己掩饰这种尴尬，可是美琪却是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就是把各自的底牌都是晾出来，互相挑选。
不仅仅是相亲，还有面试的那种被挑选的感觉，很是不喜欢。所以，一开始上班的时候小羊几次面试都不成功，她不喜欢任何的被探究的审判衡量的眼神，她在这个眼神里被泡了二十年，早就每一跟骨髓都是清除这种眼神的意义和感觉。
浑身的每一跟神经都在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