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是没有滋味，屋子里的妈妈是听得见外面的两个人的说话声，事已至此也是不敢插嘴。
“晚上我有同学聚会，就不在家里吃了。”小羊算是懂事的说一声。
“你回来了不去你爷爷那里看看吧，有时间就去看看吧，这是家里的规矩。”爸爸低着头夹着菜，倒是不见吃。
“家里的规矩，我又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小羊直接是说了一句话。
要是真的说是因为什么她还是愿意回来的话，那就是因为这么母亲是亲生的吧。
一个无依无靠，唯一的一个亲生的母亲都是对于她半点的不待见的一个小女孩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很难是会有美好的而回忆存在的。
“我还是觉得自己的生存问题没有解决的时候是不应该要孩子的。并不是说没有资格。只要是有能力做的事情谈不上有没有资格，只是。书里面赞颂的母亲的伟大我是一个都没有察觉的到，倒也不是，感觉到了，在她的儿子的身上，我甚至于都是不清楚她是真的爱她的儿子，还是因为他是儿子才爱他的。”小羊像是说着一个特别难以搞明白的一个高深的理论一般。
“你的以后会是很好的额，姐姐。”金昔说笑道。
这么沉重的话题之中，他有义务是让她开心一点的。
“姐姐？”小羊情绪转化的额很快，这个时候已经是笑着看着那金昔的脸，似乎是带着疑惑。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而弟弟吗，今晚上你的而弟弟要不要陪你一起出席啊。”
“好啊，大学生一起出席，他们一定是很高兴的。”
“我需要做什么吗。”这样的场合可不能喧宾夺主了。
“你只要是看看，看看我的身边自小长大都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的心里就会是有很多的疑问的。”小羊意味深长又是带着神秘的一笑。
金昔只是以为那是小羊的一个玩笑，毕竟是小羊还是比较的喜欢开玩笑的一个人。
“人呢，就只有我一个吗。”这明显的是小羊的一句话。
‘哎呀，怎么可能，你的面子这么大吗，只有你一个人，还专门请你啊。他们去买酒了，你喝酸奶吗，给你带了一瓶酸奶。’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黑黝黝的同学。“你这次是因为你的妈妈的事情回来的吗，怎么样了。”事故的例行公事表面上的问一句，面上的一闪而过的紧张似乎就是见面礼了。
“好没有好，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昨天的车子经过我们家你也没有下车去看看啊。”小羊面上微微笑着，手里不紧不慢的用热水把餐具都给烫了一个遍
“哦，昨天你也没有说啊，你要是说了，我肯定下车的。”那男生还是似乎是带着一些的惋惜。“学习上的事情我是帮不了什么忙，要是你们家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就好了。我肯定能帮的一定会帮忙。”空虚的义气。不过是看着小羊长得好看，而且是觉得他们是老乡以后可以有机可乘而已。
这样的而关系，一旦是自己结婚活着对方结婚，立马就是没有了这样的温柔和体贴。
金昔就是安静的坐在小羊的身边，本来就是长得年轻，是比那小羊着急了一点，不过是扮演她的弟弟还是算得上可以的。
小孩子这种场合不说话倒是也不会惹人怀疑。
“哎呀，小羊啊。”四心咧着大嘴走进来。“你可是上了大学的了，不像我，只能是在工厂里上班，可累了，以后你要是发达了可是不要忘记我啊。”一见面就是这么的世故，这句话是自从小羊去了外地上了高中之后就是一见面就会是说起来的事情。
听得都是厌烦了。
小羊只是抿嘴笑笑，下意识的端起来的茶杯刚刚是碰了嘴角一下就是又是躲开，一股油腻腻的感觉。
“小羊还是这么的不爱说话啊。”四心嘴上也是没个把门的，这种地方在任何的场合能够有话说就是长辈们眼中的好孩子，小羊这种的不怎么说话的书呆子是从小就是不讨人喜欢的。
尽管小羊并不觉得自己不讨人喜欢不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是因为她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女孩子。
“他不是你的爸爸，你的亲奶奶不是你的奶奶，他们都不该对你好。”这是四心从小羊上小学的时候就是对小羊说的悄悄话，还是好心的没有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那就是觉的自己伟大至极了。
幸好小羊那个时候是敏感，但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或者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身边的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对于自己的这么的戒备和鄙夷，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从来没有任何的转着，也就不会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自己是觉得有问题的时候就是自己上了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身边的同学多了起来，家庭结构模式也不再是一个小村庄的这么一种的，小羊这才发现，原来电视剧里面的家庭关系不仅仅是演的，是真的有这样的和睦的关系的，原来是家里有了弟弟自己也会是被好好的爱护的，原来，女孩子这个年纪是可以留长头发的。原来。不是自己的错。
这个时候小羊开始怀疑一个问题。
十几年一直是在自己的耳边出现的证据才是被自己主动的收集起来。
证据收集起来就是那么的简单。
自己不是亲生的，和亲生的父亲的名字，多么的简单。
甚至于对于故址，小羊还记的那时候妈妈带着她经过孙汉村，妈妈还是假装是无意间那么的背负沉重的问了小羊一句，你还记得这里吗。
小羊那时候已经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虎头虎脑的说了一句不记得。
确实不记得。要不是这么多人的风言风语，自己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是这么一个残缺的出生。
“我们小时候来过这里吗。”小羊假装是听不懂的问道。
“嗯，我带着小时候的你来过这里吃酒席呢。”妈妈淡淡的说道，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那么的温柔，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是觉得是对于女儿有亏欠的。
只要是见到爸爸，见到弟弟，就是小羊就是完全的变成了一个无用的人。
一个拖累，妈妈的眼神里的那种的嫌弃和恨意，是小羊这几十年拼命要摆脱的东西。
妈妈，你这么恨我，你觉得你的生命的悲惨，你的二次婚姻的不幸甚至于一次婚姻的不幸都是因为我造成的，那么我的这么悲惨的过去又是应该怪罪于谁呢。
“小羊还是不爱说话。”四心有些觉得无聊，毕竟他们判断一个人有本事的标准就是看看这个人表面上是不是爱说话。小羊显然并不是这一类的。
四心，之所以叫四心，就是因为她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一直是盼着生一个女儿，倒是现在也没有如愿。
“你现在工厂里多少钱了。”四心对着那宋勇新问道，穷人就是对于别人的固有工资特别的感兴趣。
“还好。”宋勇新很是自信，本来是不想说的，不过是对着那小羊说道。“三千多了，我明年就能当上组长就能有四千多块钱了。”
金昔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已经是他能够控制的最好的表情了。
“很多，比我的多了不少呢。”小羊笑笑回应道。
不得不说，她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
“我听你妈妈说了，她说你的工资只有两千多块钱。还有跟一个网站发的稿费还有一千块钱，不错呀，以后前途无量啊。”宋勇新冲着那小羊笑笑。好像是两个人的秘密一样。
“谁给你说的。”小羊的脸色一变。
“怎么，这个不能说啊。”看着小羊的脸色变了，宋勇新是脸上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我妈刚刚出了车祸，脑子不太好，你也不要当真。”小羊又是轻微的换了一张表情。
那只不过是自己刚刚考上教师编的时候妈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自己毫无保留的时候说的。
忽然是理解了为什么那些的骗子为什么是能够骗得了一些的年轻的时候那么的精明的老人了。
原来期待和孤寂真的是可以毁了一个人的，那时候的妈妈说话时那么的温柔，是小羊这一辈子都是没有感觉得到的。
就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事情都是跟她说了。
卖掉了自己的版权，那个时候是自己一个月的稿费最多的时候的了。
她以为，她以为，妈妈是真的看到了自己的价值，以前的那些事情只是以为自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她以为是妈妈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成年人对待了，给她一个成年人的尊严。也是以为这只是她跟妈妈之间的私人谈话，只是与妈妈的之间的秘密，这种感觉让她高兴了许久。
她以为她又是重新有了妈妈了呢。
只是，不知道反过头，妈妈是对于一个自称是小羊的朋友的一个十几年之前的就是初中都没有上过的所谓的同学是倾囊相授。什么都告诉了他。
“你妈那时候跟我说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宋勇新认认真真的给小羊矫正她的时间差。
“妈妈年纪大了，有时候说话不准。我是她的儿子我是知道的。”金昔给小羊换了一个他擦了足足有十分钟的杯子，手里还握着一沓的消毒湿巾，这辈子的颜色都是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