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疾相自己所言,曲子是经她女儿的手弹出来的。
就算是受人蒙骗,可做决定的还是她自己,别人又没有拿刀驾到她脖子上让她弹,既如此,错又何止一点点,岂是闭门思过这般轻的惩罚就行?
然,再次出乎大家意料了。
步封黎并未做声。
就跟刚刚步飒尘帮他回击疾相时一样,他亦是什么都没说。
东蓬太子见自己不发话,疾相父女三人就鞠躬不起,只得开了口:“事情还未水落石出,疾相也无需太过自责,反正贵国陛下不是已经承诺三日内会给我们东蓬一个交代。”
疾相这才直起腰身,转眸看向皇帝,准备请罪,皇帝示意他回位子上去。
宫宴继续,但是大家的兴致明显大打折扣。
各府的表演完,吃了席面,宫宴就草草结束了。
离席出宫宴厅的时候,四王府跟相府好巧不巧地一左一右都来到了门口,若是平素,必定是互不相让,同时迈门槛出门。
这次疾相却带着疾婉晴和疾婉烟往边上退了一步,让步封黎主仆几人先行。
他方才想了想,这个男人应该确实不是始作俑者,谁会那么傻让自己府里的婢女去做这件事,这样太容易暴露了。
而且,刚刚这个男人也没有将火引到他们相府,明明几次都有充足的理由反驳,他都默不作声。要知道平素就算没理,他都是要诡辩或者无赖扯歪理的人。
疾婉晴跟在后面,垂眸颔首,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目送身姿挺拔的男人蓝衣翩跹出了厅门,一颗心如同小鹿在撞。
是他,是他帮了她,不然今日她在劫难逃。
一旁的疾婉烟同样心跳咚咚。
所不同的是,疾婉晴心湖里泛起的是蜜,而她泛起的,尽是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