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都犯了什么错。”母亲手中拿着戒尺,不断地在北辰寒江面前晃。
仿佛他还是小时候,他在他这位母亲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北辰寒江默不作声,也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一是怕眼睛里的血芒被母亲看见,二是,他向来也不敢在这时候看母亲的眼睛。
唯有,一声不吭。
这是他从小到大对抗母亲夜叉一样斥责的性格,未曾改变,也不想改变。
从小到大都这样,哪怕做错了天大的事,哪怕母亲拿着菜刀来杀,他都不曾挪个地方,就这么倔强。
倔强,但今天能倔强到什么时候呢?
马上,他就支持不住了。
刚刚的战斗异常激烈,他的身体已掏空,已透支,能勉强回家,已算不错。
蓦然,眼冒出金花,就要坚持不住了,就要摔倒。
“不能倒,不能在母亲面前倒,倒了她就看到了。”
“血,不能喷出,不能呀。”
他努力地坚持着,坚持着。
一口鲜血涌到喉咙管,就要喷出,他强行咽了下去。
摇摇欲坠。
“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好事。”母亲真的像个夜叉,平时里的慈祥和蔼瞬息不见。
戒尺在母亲手中抖动。
北辰寒江瞥见了戒尺,真想笑,这小时候的玩意儿现在也能使上用场?
只是,他笑不出来。
因为这不值得笑,这是很值得尊敬的,不能笑。
不仅这样,更是,他从来都是个孝子。
母亲见他还在像小时候一样,硬着嘴不说,也不知道悔改,气极,“嘣”,一戒尺打下去。
戒尺重重地打在了北辰寒江的身上,霎时,如一道山斧劈中,“啪”,北辰寒江再也支持不住了,“扑”,一口鲜血喷出。
血。
他不敢喷在母亲身上,头一侧,扑的一声喷在身旁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瞬间头上脸上全是血,几乎看不清他的面目是谁了。
是谁呢?
北辰寒江勉强让自己不倒下,不昏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向,却发现,是黑剁头。
黑剁头?
不知什么时候,黑剁头已陪着他跪在了这里,跪在了身边。
他一阵感到,也暗暗点头。
略显欣慰,这不愧是兄弟,不愧是他第一个收的光明教徒,值。
蓦然,他觉得身后有异。
哇,不知什么时候,这院子里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勉强侧回头一看,人头攒动,哇,全是光明教的人,因为人人虔诚地捧着一本光明教的书,正正经经的,恭恭敬敬地陪跪在他身后。
我的教徒有这么多了吗?
他有点不敢相信。
希望是吧,希望是!!!
看来光明教发展迅猛呀。
“不错吗,只是丫丫的先前那场战斗时,若收教徒而赚到的‘光明点’早点兑现,也不至于让慕容族长等人钻了空子,戮了我心口这致命的一枪。”
他摸向心口,同时又摸向心口旁边那个天生就移动了位置的真正心肝处,心中只感到万幸。
“嗨嗨,幸亏妈妈将我生的好。”他感谢地看了一眼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