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了,全部死翘翘了,白衣公子才慢慢地从睡梦中醒来。
仿佛无辜一样看着满地的残肢断体,轻叹一声:“唉,都是曾经的战友,御敌边关,何苦这般苦苦的万里追杀。”
原来那人招了,却是军中兄弟,自己麾下帐前。
痛苦,痛苦不堪。
“我不想杀人,尤其不想杀自家的兄弟,老狗,你别逼我,越逼我,我越去长安,你就与那死更近一天。”
……
烧。
笔一点,又一把把火烧向墙里墙外的那一具具尸体。
须臾间,十几具尸体化为灰烬,销声匿迹。
烧完了,他也在烧的期间换了件洁白的新衣。新衣,洁白如雪,如他的皮肤。
拿出一面镜子,没有像女人那样打口红,却还是精精致致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摆弄了一番,直到满意了这幅皮囊,才作罢。
收了镜子,又画起他的画。
……
画板上,先前那付“晨曦图”已不见了,只留下一些碎纸屑掉在地上。
显然刚才那番厮杀已将画上的“画”消耗个干净,只得重新画画。
画,还没有画,却听到门外传来骨碌碌的滚筒声。
赶紧收了画继续假装“睡觉”。
果然,院门上陡然滚上了个大石头疙瘩。
不,那不是大石头,是大铁球。
不,不是大铁球,是滚球球。
那黑炭一样的家伙站在门柱上杀猪样嚎叫:“别装了,我早看到了你。”
只有,他站起,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
“哈哈,还有兴跑到这偏远的山顶来画画。”
“闲来无事嘛。”
“你会无事,该不会是睡觉画画吧。”
“哪里,我怎么会那个。”
“哦,那就是做梦娶媳妇了,哈哈哈。”
“你有事吗,没事我继续睡觉。”
“是继续画你的画吧。”
“嗯。”
“就这样赶人的?”
“那你要怎样?”
“一起去祝贺去。”
“祝贺什么?”
“祝贺他北辰映雪买了豪宅啊。”
“他害的我们还少啊,还要去祝贺。”
“嗨,一码归一码,就他,也想害死咱俩,只怕只有害死他的份吧。”
“呵呵,那倒也是。”白衣公子倒也自信地笑了。
他想到那张巡看到他的免死牌的那一刻,那个瞳孔睁大的……
还有,他将那个秘密的东西给他张巡一看,张巡瞬间呆了,霎时就放了他和他们。
当然了,张巡他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什么“魔”,我那个上京城的秘密的秘密比魔还可怕,他能不呆不怕吗。
“还不走,还愣着干吗?哥们,我看你这性格啊,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