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意味明显,文罗从来是个忍不住脾气的,可换位思考一下,便能理解南荣卫骁此时的心情,又见他是长辈,态度放得谦逊了些。“不知事情全面,将军不必说这些讽刺之言。”
南荣卫骁冷笑一声。“老夫心里清楚,和宁她那大楚爹算不得是个人,从不曾养她育她,何以要她承担那畜生做下的罪孽?”
文罗直接告知:“将军的孙女和宁郡主,便是当日虞府的三小姐,当年起兵夺权的虞宸妃!”
“胡言乱语!”南荣卫骁惊诧,拍桌而起:“老夫早派人去大楚查过,她分明被虞程自小抛弃,在大楚丰阳长大的,那位宸妃,是虞府中二姨娘的女儿!”
他所调查到的确实是如此,除此之外,此刻不管什么人,拥有再大的本事,只要现在去调查虞昭在大楚的事迹,得到的答案皆是如此,是楚子凯的手笔,一手将虞昭的从前抹得干净,再暗中命人改改族谱,伪造了些证据,就凭空出现了位虞四小姐。
虞昭离开后,宸妃恶名昭彰尽数的记刻在史册上。不能篡改。楚子凯大费周章,其实也是因为害怕虞昭不在自己身边缺人守护,做这些事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障人眼目,若是旁人先发觉她的踪迹,有个保障不会让她被人以从前的事威胁到。
为了阻止今晚两军刀枪相见,徒添不必要的牺牲,文罗下定决心,要将真相告知:“将军可知?和宁郡主持有大楚先帝的天子令。”
闻言,南荣卫骁如梦初醒,想起虞昭拿出来那块明晃晃的金牌,与脑海中天子令图腾重合,可不是一模一样。
若不是与源帝有牵连,虞昭怎会得到此圣物。想到此处,南荣卫骁不由心惊,再说不出反驳的话,疑惑带着试探问道:“那是为何?”
文罗答道:“宸妃其人,其实压根不存在,不过是先帝为除权臣并保护五殿下所给她安插的一个幌子身份。而真正与她互相倾心的,是当日的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南荣卫骁惊得半天理不过来,坐回椅子上沉思片刻,还是觉得太过荒唐,不可置信摇摇头,低声否认道:“定是你西番语说得不好,表达错了意思。”
声音虽小,但文罗听得清楚,叹了口气表明:“在下所言句句属实,陛下昔日为太子时,已经与和宁郡主行礼三拜,因种种缘由所致,她才离开大楚。陛下如今要她回去,情理之中。”
南荣卫骁忽想起昨晚虞昭离开前所说的话……为大楚先帝办事时,与那人暂定的婚姻……狠狠吃了一惊,试探问道:“莫非昨日那人,是……”
“正是当今陛下。”文罗没有一丝隐瞒,又道:“还请将军守住秘密,为了大楚与西番,此事最好不动干戈,暗中解决。”
虞昭此刻都被掳走了,还能怎样,南荣卫骁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稍微恢复平静,低声道:
“如何能解决,就算那人是楚皇又如何,和宁不愿,离开他有离开他的道理,强她所难,此事本也是大楚皇帝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