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山淮也是功不可没。”应无疾也颇为赞许的看着任山淮,只是任山淮并不在意他这一两句夸奖。
应无疾又回到高台稳当的坐下问道:“你二人的事做得如何了?可曾从那刀雪客口中探出甚么关于那玉佛的奥秘?”
“回禀王爷,刀雪客并不知道那玉佛的秘密如何解开。”任山淮说道。
应无疾闻言,脸色大变,方才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冷若冰霜一般的表情,冷哼一声,便说道:“怎会如此?他既然是客雪山庄的少庄主,怎会不知道玉佛的秘密?”
任山淮便回答道:“刀雪客等人对属下的身份还抱有疑虑,故而有所防备,因此不曾明说。恐怕日后还得细细打探。”
“真的么?”应无疾又将目光扫向祝清秋,祝清秋感受到应无疾看向自己,便说道:“王爷,我等虽不曾打探到那玉佛的秘密,却探得了一个与之相关的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除了刀雪客和他的至亲好友以外,再无人知道。”
“哦?”应无疾来了兴趣,便将身子向前凑了几分问道,“说来听听。”
祝清秋便将那玉瓶之事和刀雪客等人的安排尽皆告知应无疾,而在一旁静听的任山淮已然是冷汗直出,湿透了背后的衣衫,频频侧目看向祝清秋,心内不断地叹气。
应无疾听罢,便说道:“既然有如此大事,山淮怎么说没有打听到甚么消息?”
任山淮闻言更是垂下头去,目瞪口呆,汗如雨下,身形颤动,祝清秋便替他解围道:“只因那刀雪客说出此事之时,任公子恰巧出门去了,故而并不知晓。”
应无疾闻言便不再多问,只是仰头沉思片刻,自顾自的说道:“没想到本王千辛万苦,谋划了十几年,只为了得到那玉佛,却始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竟没想到当年那只玉瓶,与玉佛竟是同根同源,缺一不可。若是能得到那玉瓶,才可破解玉佛的秘密。如今只得玉佛,那玉瓶却没了踪影......”
祝清秋便说道:“正是因此,刀雪客等人便想先于王爷找到那只玉瓶,以好掣肘王爷。他们已然打算重回客雪山庄,探寻当年青狻猊走过的路径,欲图寻到那玉瓶的下落。而我等也将随他们前去,伺机而动。若是当真叫他们寻得玉瓶下落,也好将其偷来,交予王爷。”
“好!”应无疾高喊一声,站起身来练练鼓掌道,“清秋真不愧是本王的心腹!”
祝清秋又欠身笑道:“王爷何出此言,这本该是属下该做的。”
应无疾快步走到祝清秋身前,扶住她的手臂说道:“此行甚远,千万小心,伺机而动,却莫辜负了本王的期望。”
“我等遵命!”任山淮与祝清秋一齐答道,说罢便要告退,却又被应无疾叫住。两人便又转身行礼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应无疾便从怀中取出两只银盒,那银盒足有手掌大小,包裹着白银,面上是极为细致的雕工雕刻的龙凤印记,打开银盒,里面是鹅黄丝绸的里子,而盒中放着一粒丹丸。二人便问道:“此为何物?”应无疾将两只银盒塞到二人手中说道:“此乃本王叫人以天下名贵的奇珍异草炼制而成的丹药,名叫凝魂护心丹,此丹只服用一粒便可内力大增,亦可在重伤之时救人一命,你二人傍在身边,非到危难关头不可轻用,如此一来,也叫本王安心了些。”
二人收下丹药,跪地拜伏道:“多谢王爷赏赐。”
应无疾袍袖一挥,笑着说道:“好了,你二人退下罢。切记,万事小心!”
任山淮与祝清秋便一齐告退。而那龙椅屏风之后便闪出一人,站在了应无疾身后。应无疾并没有转身看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怎么样,你听清楚了罢?”
青狻猊奸笑两声说道:“属下明白!当年属下失手,丢了两件宝物,如今虽夺回了玉佛,却不知那玉瓶也是重要非凡。属下这便暗自跟去,替王爷抢回那玉瓶,也是为属下当年出一口恶气!”
“小心从事,切不可轻易暴露。再有差池,本王定不饶恕!”应无疾不怒自威,青狻猊随即跪下说道:“是!属下万死不辞!定当完成任务!只是有一言,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应无疾便说道:“说罢。”
青狻猊站起身来,伏在应无疾耳边说道:“王爷,属下方才暗地观察那二人,任山淮那小子摇摆不定,谈吐不明,分明有所隐瞒,定不是真心为王爷效命。而那祝清秋虽然表面对王爷忠心耿耿,但却为任山淮开脱,想必日后也将倒戈,还请王爷不得不防。”
应无疾闻言微微一笑,转身对青狻猊说道:“本王早已看出,他二人皆有异心。只是他二人目前已经打入刀雪客等人身边,对本王来说极为重要,故而不曾点破他二人。”
青狻猊又问道:“那王爷为何又以丹药赐之?”
应无疾便回答道:“这一来嘛,自然是为了安抚他二人,叫他二人心安,只道是本王不曾怀疑他们。这二来嘛,你当真以为那凝神护心丹是甚么宝物么?”说罢,应无疾又走上高台,坐回了龙椅之上。
青狻猊说道:“属下还是不明白。”
应无疾眯起双眼出神的看着殿外,嘴角勾起一抹奸笑,缓缓地说道:“那凝神护心丹确实是能人异士用奇花异草炼制而成,但那能人异士却是乾坤派的乔不通,乔不通不仅用了名贵的药材更是用了十三种毒虫毒蛊仿照南疆之术炼制而成。此丹确实能令重伤之人起死回生,也可令人内力大增,但那丹药外的药材一旦消耗完毕,其中的毒蛊便会被放出。那毒蛊毒虫会以服药人的原本自身的内力和精气为食,步步蚕食人的真气内力。待到内力消耗殆尽之时,纵然不死,也会令人神智失常。”
青狻猊闻言大喜,忙奉承道:“王爷神机妙算,属下远不及王爷万分之一!”
“好了,你也该出发了。”应无疾一声令下,青狻猊便奔出大殿,跳上了房顶。
且说那任山淮自进了王府便没说几句话,身后的汗水也早已蒸干,出了王府之后仍一言不发,只顾向自己府上走去,不顾身后的祝清秋。任山淮从未真心为应无疾卖命,亦与刀雪客惺惺相惜,实在不忍心加害,故而有所隐瞒,想要暗地帮助刀雪客躲过劫难。他虽对那祝清秋一见倾心,但见她如此为应无疾卖命,殷勤倍加,故而好感全无,只道祝清秋是个阿谀奉承,水性杨花的女子,便心生闷气,不愿说话。
祝清秋见他面带怒色,只顾着自己向前冲,全然不顾自己,便已然明了他的心意,轻笑一声便将他喊住:“任公子且住。不知任公子打算到何处去?”
“当然是回府准备行囊,与刀雪客一同前去客雪山庄。还能作甚?”任山淮仍怒气未消,只怪自己瞎了眼,竟会对祝清秋这般人一见倾心。
祝清秋便走上前,停在任山淮的身边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人便见路边一家茶馆,便进了茶馆,上了二楼,靠窗坐下。
祝清秋笑着说道:“任公子似乎不想为王爷效命?”
任山淮冷笑一声便说道:“纵使我不想,我又能奈何?你若想去王爷那儿参我,大可去罢,不必与小生说明。”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任公子且住。”祝清秋又喊住他说道,“难道公子以为妾身是真相侍奉那东陵王么?难道在公子眼中,妾身是个不分黑白,颠倒善恶,不晓事理,阿谀奉承,水性杨花的下作女子么?”
这一字一句皆是任山淮心中所想,奈何碍于读书人的脸面,任山淮也不好明说。“任公子且坐下,恕妾身细细说来。”祝清秋再三邀请,任山淮这才不情愿的坐下。
祝清秋便开口说道:“请任公子静听,妾身实在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