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了姑娘,失了玉箫,再跑了领路的,那可真就是鸡飞蛋打了。
想想也许无缘再见,李昊急了。呼号着便去追撵蒙面那人。
子夜时分,街路上人车极少,道路很是通畅。再加之景逸矫健敏捷,只一个转角,便不见了踪影。
站在十字花的路口,一众茫然了。一时间竟拿不准应该往哪个方向追。
就在李昊气急败坏之际,自东面突然飞奔过来一队快马。
虽然离着远,但近卫军的装备却很是扎眼。
李昊一打眼便认出了为首那人。见是勾乙,李昊乐了。
若有了快马助力,何愁追不上蒙面人?
可只须臾的功夫,李昊那股子兴奋劲儿又被压了下去。
勾乙是来报信的。皇上已然知晓李昊不在天牢,此时正在自己的东宫大发雷霆呢。
“赶紧回去吧殿下,好好认个错,圣上兴许会从轻发落的。”龇牙咧嘴的捂着还在渗着血的屁股,勾乙强忍着疼痛,谏言李昊速速回宫。
“舅父不是去了相国寺了吗,我爹怎么还是那般模样?”听说自己老爹去了东宫,李昊的脑袋登时就嗡了一声。着实好一会子,才缓过神来。
“阁老是去了相国寺,而且还是跟着皇上一起回来的。坏就坏在阁老替您保证的太好,皇上竟亲自去了天牢。可看到的却是件衣服和首不成体统的酸诗。”
言语间,勾乙从怀里掏出张黄纸,“您自己看看吧,这是臣照着原文誊写过来的,一字不差。”
“……”
老爹既然还是怒火未减,就说明自己那点心酸也没能得到理解。想到这,李昊本就低落的心情便更加的低沉了。
那可是他憋了好多年的肺腑之言,鼓着莫大的勇气才写上去的。
“您倒是写几句悔过自新的话呀,这当口,您写这些,圣上能看得下去嘛!”打开黄纸,勾乙点指着上面的行行小子,皱皱着眉头说道。
“咱做事能不能思量一下呀!不是臣说您,这当口,您往墙上提的哪门子酸诗啊!”
“我就是觉着憋屈!觉得冤得慌!才写的!”
“臣下倒是知晓殿下心系社稷,关爱百姓。可大臣们知道吗?圣上知道吗?”
“本宫不用他们知道!也压根没想让他们知道!”
想想那些个摆着臭脸、敷衍自己的学究们,李昊就觉得气恼。一把抢过勾乙手上的黄纸,团了个实诚,甩在了街路上。
晋宗严格,对太子要求也很高。很小的时候就要求他学习很多东西,学不好就惩罚。动辄关进小黑屋,密闭思过。
久而久之,李昊便对学问产生了腻烦。本来会的东西也谎称自己不会。
逐渐的,顽劣的帽子便扣加其身。学究们也都带着‘孺子不可教’的心态敷衍他读书。
李昊生就倔强,骨子里压根就没有‘认错’这两字。类似白日里冲着御辇内的晋宗高喊着‘知错’,简直就是底线了。
但人们有个通病,往往只谈论不好的一面。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指的就是这个。
李昊心性纯良,每每打着外出赏玩的名头出去接济百姓。而且用的都是自己的钱粮。
东宫那么大的用度开销,李昊一不接受贿赂,二不搜刮民财的,又是打哪来的闲钱呢?
别忘了他有个本事;能看穿石头。
正是利用了这点特长,李昊才有了闲钱。不过,因此也被贴上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成日里出没花街柳巷的混蛋标签。
玉石虽然珍贵,但却不能流通使用。只有换取银钱才能实实在在的帮到穷苦百姓。
又因为达官显贵经常出没于花街柳巷一掷千金,李昊才不顾身份、抛头露面去那种地方兜售自己的玉石。
又因为好多人都认得他是太子,故意卖好多给他银两。事后有求于他,他还装傻不认,也是得罪了很多人。
还有一次,李昊生病了,不能亲赴叫花村接济穷苦的百姓,就叫陪臣勾乙代劳。
谁料勾乙将钱财交给村长后,那村长居然起了贪念私留了一部分,并且还虚报假账。
李昊知晓后勃然大怒,亲手宰了那个村长。因此还被冠上个痞子太子的骂名。
虽然受了冤枉,但他却懒得解释。他觉得问心无愧才是最好。
那么,那首诗是怎么写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