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对赵夕阳并非没有感情,否则照相机这种事情她绝不会这么上心。
要知道他和春月刚刚建立了一种奇妙的关系,虽然春月已经尽量把握了提问的时机,选择在将醉未醉的时候,但这种敏感的问题还是很可能把之前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一下子给败光。
另外也说明这台相机对赵夕阳十分重要。
要么就是相机里的内容十分重要,要么就是相机本身十分重要。
齐鹜飞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存储卡里的内容他都已经全部看过,那些照片他也已经提交给了城隍司,也许能对定位魔孚胎母有作用,但赵夕阳或者春月把它要回去又能有多大用呢?
他又想起了相机上刻着的那一句诗:“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这台相机的发明者绝对不是普通人,看来赵夕阳的来历也存在一些问题。
城隍司的资料上并没有提到赵夕阳的照相机是法器,而他的师承来历也很简单,基本上就是跟赵铎有关,算是带着点家族传承。但他的资质一般,所以修为并不高。
齐鹜飞忽然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赵夕阳这个人背后可能还有值得深挖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城隍司居然不知道。
赵铎知道吗?
应该知道一些。这可能才是赵铎宁可错失良机,也不愿动赵夕阳的原因他不想得罪人。
所以赵夕阳的背后也有一个人,这和春月背后的人又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也越来越好玩了。
齐鹜飞决定把相机还给他们。
反正这台相机在自己手里,除了看直播之外,用处并不特别大。相机肯定还有很多隐藏功能,但他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还给赵夕阳,一方面可以通过赵夕阳去了解这些隐藏功能,另一方面可以让他们相信照相机就是被付洪生拿走的。
如果付洪生死了,相机却不在他身上,那么即便赵夕阳和春月不会怀疑到齐鹜飞,也会一直追查下去,总是麻烦。
既然现在还要利用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跟他们合作,那么还不如把相机还给他们,把这个锅彻彻底底的让付洪生背上,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
“春月姑娘喜欢搞摄影吗?”齐鹜飞试探着问。
春月倒是没有隐瞒,说道:“不是,我是替一个朋友问的。他的一台相机,很可能被那个人偷走了。”
“哦?”齐鹜飞装作意外的样子,”我倒是的确找到了一台相机,就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那一台。”
他说着便把那台照相机拿了出来,但却拔掉了那张存储卡。因为他曾经用相机拍摄过屎蛋的影像,他怕在存储卡上留下痕迹。
春月没想到齐鹜飞这么爽快的把相机拿了出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相机!”她提醒道。
齐鹜飞哈哈一笑:“我看出来了,但说实话,我不会用。而且我对摄影不感兴趣,我只对法宝感兴趣。所以你要是问我他身上有没有飞剑之类的,那我就无可奉告了,哈哈哈!”
春月也笑起来:“齐真人真是个爽快人,春月在这里替我的朋友谢过了。”
说着拿起酒杯,“来,我替他敬你一杯。”
齐鹜飞摇头道:“陌生人的酒我不喝。”
春月明白齐鹜飞话里的意思,是说要合作也只和她一个人合作,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她说:“是我失言了,请恕罪,容我自罚三杯。”
说完便连饮了三杯。
“从现在开始,我不提任何人,就只陪你喝酒。”
她站起来,脸红红的,仿佛腮上涂满了胭脂,又像挂在枝头的将熟的水蜜桃,饱满得要沁出水来。那一身绿色的旗袍,仿佛枝头的绿叶,在风中摇曳着。
窗外的月色越来越深沉,街上大部分的店铺都已关了门,只剩下昏黄的路灯迷醉在沉沉的夜幕里。
屋子里的酒味越来越浓了,齐鹜飞却反而闻不到了,因为他真的有点醉了。
他迷蒙着双眼,看见春月像一株在风中摇摆的桃树,绿叶掩映着红花,徐徐的在他面前晃动。
忽然,那绿叶儿便从枝头飘落,只留下一树在风中凌乱的花,娇柔地迎面扑来。
空气中充满了水蜜桃成熟的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