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花儿一样的脸,还真是黑得发光。
现在柳四月在黑娃眼里才是闪闪发光的。
而且带着金边的。
看着他一口雪白的牙晃人眼,她抿嘴笑道:“黑娃你不代言牙膏太浪费了,白牙嘴甜,面黑心热,说的就是你。”
啥呵呵笑着的黑娃,问了句:“啥是牙膏啊,没听过!小娘又拿我开玩笑。”
停!
对啊,自己用了这里那么久的盐刷牙,怎么就没想到造牙膏呢,傻啊!
转头就往梁伯的匠人院跑去,准备研究药膏,牙刷,她再也不想用那比鞋刷还粗糙的东西刷牙了。
黑娃哭笑不得。
怎么都到门口了,却又转头跑了,主子还等着她呢。
坐在窗前的赵琪,看着那如风而过得身影,不知如何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
一口郁气,堵在胸口。
郁闷。
黑娃颠颠地跑进屋里,看着他,着急忙慌地道:“殿下,殿下,小娘她走了,走了。”
赵琪阴沉着脸,瞭了他一眼,从牙缝里冒出一个字:
滚!
黑娃一看主子那个脸色,一溜烟跑了。
哎呀,惹祸了。
主子的眼刀子太吓人了。
春桃小娘和他说了两句话,莫名就走了,能不赖他嘛?
唉,嘴太欠了。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子。都怪自己这破嘴,怎么一见春桃小娘就忍不住啊,瞎嘚嘚,把小娘给弄走了。
赵琪眉蹙着,心里五味杂陈。
闭上眼,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身边存在感极低的白鹤都感觉到了主子的情绪波动,这是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多久没见过主子如此了,感觉还蛮新鲜的。
白鹤指腹揉着下巴,突然福至心灵,他悄悄地闪身出去,冲蹲在墙角反应的黑娃丢了一颗小石子,朝他勾了勾手指。
黑娃一看白鹤,就屁颠屁颠地溜过来,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收到白鹤鄙夷的白眼,他也毫不在意。
嘿嘿一笑,不和冷脸王计较,这是他多年吃亏中总结的真理。
忍下敲他脑袋的冲动,蹙眉忍着发痒的手:“去,把春桃小娘请来,借口你自己想。”
黑娃挠着脑袋……
屁股被白鹤狠狠地踹了一脚,骨碌碌滚出好远。
怒目而视!
而白鹤挑挑眉弹了弹靴面,睨了眼蠢萌的黑娃,嘴型做出了个无声的“切”,潇洒地转身,就给黑娃一个背影。
咬牙切齿。
低头朝地捶了一拳,又疼得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耷拉着脑袋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