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大人毫无上官威严的。屈膝盘腿儿,像上的自家炕一般,差点儿就没把靴子脱了。
“本官有的是时间,你好好想好好说。要是漏了的话,我就帮你填补一二王铮没关系,反正我知道的,也不比你知道的少。”
老头儿疑惑的看向了王铮。“这位卫镇抚使大人……”
话还没说完呢,缇骑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卫镇抚使在哪儿。
“卫镇抚使大人,我在给你们讲故事之前,就诚心地问一句。你们真得想要翻当年尚书府一案吗。”
“为什么是说翻案?尚书府被屠戮干净,被一伙不明人所为,这不是天底下的共识吗,难不成是犯了什么错,被定了罪,还需要翻案?”
“是是是,小老儿说错了,小老儿,这就给你们讲。”
“话说尚书大人,养了一个外室。是咱们苗疆的人。”
这话还没开,刚开了一个头儿呢。王铮就默默的扯了扯嘴角,怎么他爹养了一个外室,谁都知道,就他们家不知道。
接着又听老头儿继续的说道。“外室带来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不过不是尚书大人亲生的。倒是跟我们苗疆有点儿血缘关系。”
“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说跟我们苗疆,没有有一点儿血缘关系啊”。
王铮默默地插进去一句话,叫老头儿疑惑,只得再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可是王峥却继续说道,“不对,是上一句。”
“说跟尚书大人没有血缘关系”。
“你的意思是尚书大人的那个外室。是拖家带口的被尚书大人收留的。”
“大概可以这么解释吧,她是从巫苗跑出来的。跟我们一同出来的。那时候她比我们胆子大。我们都在街上要饭呢。她见了尚书大人的轿子,非说这是大官儿的子。说是朝廷当官的人都怜悯百姓。让我们上前哭诉一番,说不定我们巫苗历任巫女想要完成的心愿,就能够直接完成了呢,但是我们当时都不肯信她,不敢呢。可是她却当街拦轿子,将一双儿女至于怀中,就那么跪在了地上。那时候,她姑娘儿子都小哇。一个刚出生,一个不记事。就那样的左右抱在怀中。尚书大人下了轿之后,将人扶了起来,至于说什么,我们就没有听见了,后来他们就坐着轿子走了,再后来就成了尚书大人的外室。跟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们也曾三番五次的找上门儿去。可是谁知道她并不愿意搭理我们。我们都是一同从苗疆跑出来的。连带着翦的娘也是。本想着在外面能够有一番作为呢。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中原跟我们想的其实也并不一样。我们也不敢将苗疆的巫蛊,展现出来一二啊,只得隐姓埋名,一直活在这里。好在辛辛苦苦地供养出的王翦,最后也到尚书府做了管家。王翦,那些年在尚书府的俸银,全都养活我们了。后来尚书府遭逢劫难。我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他那个外室也都惨死。怕身份暴露,所以就让我的妻儿跟着王翦一同逃奔到巫苗去了。我儿子,是老来得子。我孙女儿也是我儿子那么大岁数,才生了下来。我们一家子嗣艰辛,没想到,最后却断了根儿”。
老头儿说的惶惶然,可却一个字都不信。“这谎撒的一点儿都不圆润。你们不是跑出来的吗。石崇丽又是谁”。
“石崇丽,是巫女呀。明月上一任的巫女。我们真的没撒谎,确实是跑出来的,巫苗跑出来的人,只要能够活着出苗的,大大部分都是经过巫女的授意。我们出来是受教化的,想有朝一日带着中原的教化,回去将巫苗管理好。可是啊,一代一代人死在了中原。到最后什么都没能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