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说的轻巧。心里却跟刀绞的一般疼,身体站不住的摇晃了一下,到最后还是靳望悄悄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轻轻地拍了拍王铮的手背,王铮这才深呼了一口气。
彼时见王翦呲目欲裂。
“我尚书府为大明兢兢业业,最后落得那般的下场。连养在外面的孩子你们都不肯放过。岂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大明本来就是一艘破漏的帆船。与大海之间不想着怎么弥补,却还要往上扎窟窿。陛下有你们这一帮臣子。也当真是也当真是!”。
“可没管家这般清洁高尚的样子了。大明朝堂是个什么情况。想必您在尚书府的时候,就知晓得一清二楚。如今。我也算是全了,那姐弟二人的心思,等,这次回去就告知他们两个,你还活着的事情,想必,从小两位也没少受您看故。好歹也全了,你们主仆情谊一场”。
“呵呵呵,主仆情谊,你以为拿他们两个就能捏拿得住我?王大人,督主大人。大明缇骑遍布山河。这些年,哪个大人晚上睡觉打了几声呼噜,恐怕都会被记录在案吧。从始至终我们家就只有一位小姐。我们家就只有一位小主子。那两个算什么东西。在下言尽于此。就少陪了”。
说着让自己的妻儿,搀着自己就回了屋内,甚至将门关上。
王铮一时愣在当场,这算是什么意思。如意姐弟俩难道根本就不是……根本就不是他爹的孩子。
谁能告诉她。尚书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苦苦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她就不信,倾整个大明之力,这么多年,也没有查出尚书府当年为什么会被那一场屠戮,到最后一个凶手都没有抓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若不是,有背后的一只手遮掩,大了过天去,又怎么可能看不见一丝的光明。
王铮最后是被靳望扶着回去的,比王翦走的还要蹒跚,众苗人一句不敢多说,这兜兜转转的说了些什么话,他们也听不明白。
竟然所有人,都比不过石兰走的那般稳当。拄着拐棍儿跟有韵律一般的,当当当的就回去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在王翦身上给你撕条口子出来。”
靳望扶着王峥坐在了床上,给她掖好了被子。就这样悄悄地蹲在王铮的床前,不停地安慰着她。
“你看我就说尚书大人洁身自好,跟夫人两个人情投意合。一定不会在外面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在让缇骑去查查,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世,能够赖在尚书府这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的。”
彼时见王铮默默地摇头。“查不清楚的,除非当事人亲口的告诉我们。连档案都能烧了一空。这中间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能活下来的都是天大的奇迹。”
可是尚书府究竟有多少人活了下来。每看见一位旧人,王铮都心惊。
甚至看着眼前的靳望,王铮都不敢相信,他如他所说那般的,活了出来。
说不定从相遇开始,这一切就是阴谋。
再也相信不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默默地从靳望着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搭载了被子上。
“我有些累。督主大人,可能放我休息”。
靳望蹲在床前,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人穿上了铠甲,将自己护佑的严实。其实这样也挺好。不信人的人,其实才最有勇气。不信人的人,其实才最有铠甲,才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