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倒是没有反驳,沉默地坐在床上。
王铮坐起来盘起了腿儿。“长得这么好看,不上欢意楼,真是可惜了。这些年挣了多少钱呢。还挺给王大丰长脸的呀。王大丰若是在九泉之下有知。还真觉得替你光荣呢”。
一句一句话,戳人心扉,可是谁知道,如意并没有变脸色,只是在原地如同王铮一样的坐了起来。认认真真的看着王铮说道,“光耀门楣,不是我王洋应该能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被尚书府承认。是不是王家的人又与我何干”。
在清冽的目光下。王筝终于抵抗不住。匆忙的下了床,穿起了鞋踉跄而去。
“我去,你在这里看好他们”。靳望留下了卫风,急急忙忙地追去。
可是,谁知王大人并没有走远,甚至连荣亲王府都没有离开。径自的去了后院儿。
看见了还未来得及收拾得满地的石屑,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
靳望进来了,也只是沉默不语。
靳望同他坐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的劝解。
经年的信仰都成了渣,他还在为王府奔走拼命的时候,却发现了王府巨大的丑闻。
小时候的在他们眼里的王尚书,真的是慈父最好的样子。想当年。夫人非要给王尚书纳妾的时候,尚书大人还发了好一通脾气呢。
现在想想,是不是自己已经有了心头好了。所以才断然拒绝,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了儿子了,所以不再稀罕。
现在还装作不知道王铮的身份。也不知道从何安慰。却突听的王铮沉沉的说道。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好朋友。儿时捡回家一个小要饭的,半死不活。好不容易被我将养活了,长大之后也走丢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能力去寻找。所以就成了一辈子的遗憾。王尚书家有个女儿。现在算来也同我差不多大吧。如果真如如意所说。她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呀”。
心中翻起了滔天骇浪的靳望在也将忍不住。轻轻地将人揽在了肩头。“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怀里的王铮,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么多年,从来未见王铮这般伤心。小的时候,即便是犯了错。也从来都是梗着脖子的样子。
不知道被灭门时的王铮在哪里,有没有担惊受怕,有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哭得如此的伤心。
所以只能沉默,再沉默拥的更紧一点。
嘤嘤的哭了几声的王铮。最后还是自己抹干了眼泪,坐直了身体。“不好意思,督主大人我失态了”。
靳望沉默地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调查荣亲王府吧。如意没有嫌疑,他说的都是真的。欢意楼有自己的一套体系。想要做什么,都会被监视的一清二楚。工匠们都被押在偏房中,要不然咱们去看看吧”。
王铮沉默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复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往前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甚至觉得头昏耳鸣。突然间不晓得自己这样做,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默默的劝着自己,就当为了娘亲。就当为了其余的人。
两个人并肩的去了偏房。工匠们,全都被捆在了那里,甚至还有专门儿的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