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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身穿各色飞禽补子官服的京城官员陆续来到午门外集合。
每人手持一份奏疏,内容自然是要求严厉惩治阉党余孽的。
待人聚集的差不多后,众官员便过了午门,直往皇极门而去。
待穿过午门门洞,众官员便远远的看见一排锦衣卫的军士肃穆的站在皇极门前。
在锦衣卫的前面还摆着一溜的小凳,周边的高几上似乎还有水壶糕点之类。
再往边上瞧,似乎还有太医院的医士和宫里的太监,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御膳房的厨子。
前来叩阙的官员,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少年天子搞的哪一出。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吧,众人互相鼓励,便硬着头皮往皇极门前走去。
刚走到门前,便见锦衣卫大汉后面出来一个红袍蟒衣的太监,正是那司礼监掌印徐应元。
“诸位大人,既然是来上书的,那折子就递给咱家吧。”
众人闻言都惊了,本以为得是一场苦战呢,没想到一来,人家就把奏疏给收了。
众人交完奏疏,似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立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诸位大人,奏疏既然已经上了,那就请尽快回衙公办吧,咱家可听说,那东厂一早便去了各部衙门考绩了。”
徐应元不阴不阳的又劝道。
众人闻言,更是有些进退两难,按说奏疏已经递上去了,叩阙便就算是成功了,但众人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
特别是东林党的骨干分子,隐约觉得皇帝根本就没把这次叩阙当回儿事,奏疏递上去估计也是石沉大海了。
“请陛下下诏,严惩阉党余孽,正风清源,以固朝纲。”
这时,一个素有急智的东林党骨干,立时跪倒地下,声嘶力竭的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其他东林党骨干也知趣的赶紧配合,立时呼啦啦跪倒一片。
直到此时,皇极门前的官员们才找到了一丝叩阙的感觉。
因为朱由检没有扩大阉党的打击范围,之前身居高位的阉党外围的官员并没有在阉党案中受到牵连。
而那些身居高位的既得利益者们自然是不会来叩阙的,不仅没来,而且对于各自部门参与叩阙的官员更是深恶痛绝。
所以参加此次叩阙行动的官员,基本都是五品及以下的小官。
这也是朱由检的底气所在,三品以上的官员们不动,这群小虾米翻不起浪来。
“诸位大人们既然不愿意离去,那咱家就不劝了,但陛下吩咐了,千万不能苛待了诸位大人,司礼监给大人们备下了板凳、茶水和点心,请大人们移步。”
徐应元说完,一挥手,身后立时窜出几十名太监,上前将刚跪下的官员们又扶了起来,然后引到了旁边早就摆好的茶点休息区。
面对御膳房做的精致点心和芳香扑鼻的贡茶香气,叩阙的官员都懵了。
刚刚升起的叩阙感觉,立时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