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男日子过得平顺,见人三分笑,不笑不说话,那气质真的老好了。
可现在却浑身紧绷,像是遇到危险弓起背脊的猫,本能地进行防御,却没有反抗的意志。
这就有点奇怪了。
宋瓷又去看那女人,愕然捕捉到她眼底那抹飞快闪过的不屑笑意。
宋瓷皱眉,想也不想地开口:
“小孩子不懂事才更要教。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再不教就晚了,放任自流的话,就会落到吃牢饭的凄凉下场。
你到底是不是她亲妈,怎么不盼着自家孩子好呢?养不教,父之过,不代表母亲就没教养子女的职责。
妇女能顶半边天,裹小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时代结束了,大清早亡了!”
宋瓷轻哼一声,讨好地朝情绪明显不对的李胜男笑笑,求别过后算账。
“人前教子,自己孩子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父母就要给她教懂,黑是黑白是白,是非要分明。
不能以孩子小为借口,反倒转过头道德绑架,硬要人家受到冒犯伤害的受害者再来包容你们。”
她皱皱小鼻子,抬起小下巴,义正辞严:
“倚小卖小可还行?”
李胜男被闺女这叭叭的一长串给晃过神来,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传来一点尖锐的刺痛,是被指甲刺破的皮肤又被冷汗浸透,蜇的。
这痛意来得正好,叫她清醒。
她努力放松自己,拿出最矜持优雅的姿态,毫无烟火气地说:
“是江小月啊,又赶着点来送孩子上学了?回去上工又得迟到吧?天天来来回回的也是真辛苦,宋伟民也不说替替你,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生的不是?心是真的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