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认真令她心中暖洋洋的。</p>
此次韩鲸兵围汴京城，城池内外有不少人在观望这场战事的进展。</p>
曾有一些人暗地里幸灾乐祸，以为雍胤帝这是当到头了，江山马上就要易主了。</p>
哪成想龙椅上的皇帝竟送给他们一个这么大的惊喜！</p>
城池之外血流成河，韩鲸带领着残兵败将犹如丧家之犬疯狂逃遁，反倒是此前数年不显山不露水的小皇帝，倒是借着这场东风一战成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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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战之后并非酒宴欢庆，宫中很快就下达一道圣旨——降服者赦。</p>
这是在警告太后和韩鲸那边的人马，如不想枉死送人头，最好享福，否则若继续站错队，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她依旧不会容情。</p>
且不提太后丞相那边是如何反响。</p>
当禁军大统领白若河带领兵马在城外为韩鲸的兵力收尸时，这里的血气还没散。</p>
尸骨集体火化，但血液好似渗透入泥土之中。</p>
周言卿立身在城楼上，她静静地看着，大地千疮百孔，尸首无数。</p>
当晚风过境，她这才后知后觉竟在此处站了好几个时辰。</p>
“自古便是这般，成王败寇。”</p>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p>
今次这仗是她赢了，如果她没赢呢？</p>
韩鲸杀入汴京城，血洗周氏皇族，作为皇帝的自己更是得首当其冲。</p>
她想，她讨厌战争。</p>
但有些事，身在这个位置，不得不做，有些残忍，不得不面对。</p>
她童年时期，容贵妃曾往她脑子里灌输了不少歪门邪道的东西，妄图对她洗脑，企图将她培养成争权夺利的傀儡。</p>
但她必须承认，或许容贵妃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为帝者必须心冷。</p>
当然这话也要分情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