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下方若隐若现的山川河流,张玄想到了那日乘着黑蛟遨游天际时畅快的景象。那是他的第一次!
别说,还真有些想念黑蛟了。
耳边风声猎猎,很快,一条玉带般的河流出现在了张玄的下方。
张玄估摸了下大致方位,那应当便是黑蛟所在的潍水河了。
潍水河虽然并不是什么大江大河,但也是水脉丰沛。微风吹拂下,波光粼粼。
见已经来到目的地,张玄轻轻挥了挥衣袖,调转身形,慢慢向那潍水河岸边降下。
随着身体的下降,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脚下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望着下方的土地,似是什么异样的景象出现在了张玄面前,张玄皱了皱眉头,
“似乎有什么不对。”
潍水河贯穿沧县东西方向,在潍水河南岸,一片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甚至还能看到忙着收割麦子的农人。
可是,在潍水河北岸,虽然仅仅一水之隔,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远远望去,整个潍水河北岸一片枯黄,仅有的几点绿色应当是横生的杂草。
本来正应当是农忙之时,可是农田之中,一片荒芜,根本见不到什么成熟的作物。辽阔的田野中,甚至还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携妻带子的逃荒人。
“这是怎么回事?”张玄有些好奇,随即抖了抖衣袖,借着风力,向潍水河北岸飞驰而去。
在一座村庄前,张玄找了处没人的角落落了下来,挥挥衣袖驱散了四周环绕的白雾。
环望四周,确实和自己刚才在天上看到的景象一样。四周一片枯槁,农田荒废,就连杂草都已经有些枯槁。
张玄正在看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转身望去,原来是几个衣衫褴褛的农人相互搀扶着,从村口走了出来。
这几个农人身形飘忽不稳,虽然互相搀扶着,但好像随时就要摔倒。脸颊凹陷,颧骨凸出,显然是饿得久了。
“莫不是遭了灾荒?”
张玄快步走到那几个农人面前,
“老乡,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那几个农人见身穿长袍、背后负剑的张玄走了过来,一看便是样貌不凡,强忍着周身饥饿带来的眩晕感,互相怯生生地望了一眼。
一个头戴斗笠、满脸皱纹的中年人看了看眼前的张玄,轻轻吐了口气,
“这位先生是外县来的罢,可能有所不知.......
我们沧县今年遭了大旱,五个月都没有下一滴雨,田里的庄稼都被旱死了。好多乡亲因为家里没有余粮,都外出逃荒去了。”
中年人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几日,听逃荒去县里的几个乡亲说,县里的大米行曹家正在县里施粥,我们几个想去看看能不能讨些吃食。”
说完,那中年人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要瘫倒在地。
“五月不雨?”
听了农人的话,张玄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