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皇子反应过来急忙坐下往桶中缩去,桶中有小板凳,可是太惊恐慌张吓得座偏,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水末了头,被呛了几口洗澡水。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她俩猛然推门进入,冷风入体,再或是水呛了嗓子。总之殿下嗓子沙哑,龙体抱恙了几日。从那时开始死活不再让他人帮着洗澡,沐浴时门口总有侍卫站岗。
桦绱和小皇姑还为此被罚打五下手心,本来皇祖母要罚她们抄诫律的。可是看了两个丫头睁着懵懂的水灵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她,又哭笑不得。
算了,念在年纪尚幼,又是初犯,大字都不识一个,抄书?恐怕是画鬼符吧!谁能看懂。最后只被罚着将《女诫》跟着尚宫嬷嬷念了一遍作罢。
因昨日受的刺激太大,向来好吃好睡的公主殿下,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顶着乌青的眼睛,围着被子精神萎靡的坐在床榻上。
“殿下,可觉得好些了。”乳娘来叫桦绱起床,不料她才进门,就见桦绱已经坐起身来。身后的宫女鱼贯而入,点烛掌灯、收床幔布早膳。
“哎呦,殿下,今日怎么自各醒了。”乳娘甚感意外,走到榻前拿着外衫欲给桦绱披上。桦绱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呆滞的睁着眸子,眼下乌青一片。
乳娘大惊,忙问可是不舒服,桦绱摇了摇头,忽的冲进乳娘的香软的怀中,痛苦的喊道:“睡不着。”
乳娘一怔,不能够啊!这小小年纪就失眠,这还了得,得跟娘娘说说,找太医给瞧瞧,早知道昨晚给煮点酸枣仁了。
转头看着长发遮脸的脑袋凭空出现在身后,一身白衣长袍,把乳娘与桦绱吓得不轻,还以为鬼呢。再一细瞅,乳娘笑骂道:“你这丫头片子,大早晨的吓人?”伸手给她将头发拨开,兰芗同样乌青的眼圈。一旁的宫女姐姐惊问道:“你也失眠?”
昨晚公主,三分一叹气,五分一尖叫,要不就蹬床踹被,闹腾了一宿。兰芗回想道,她就是想睡也不敢谁啊!
这几日,桦绱认真卡着时辰出入书院,到点进,到点出。书院虽大,但圈子小,都相熟。想要避而不见也并非易事,除非,刻意为之。
回廊上,桦绱怀中抱着几本书籍要去水渊阁还书,今日书院最后一日开课,明日就休沐了,到次年上元节过后三日才开课。刚刚负责的讲师到各班传达,今日必须将所借书籍还上再离开。本来两天前就还了,偏偏她下课不敢逗留,第一个冲出书院,忘了这茬。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八皇子的声音:“李小余,你急什么呀,我有事跟你说。”
桦绱停下脚步回头瞅着追来的李乾成,刚要言语,另一方远处有人高喊:“殿下——”
“卓一,北辰也在。”李乾成看着来人,几十米外张公子、顾公子、颜公子几人都在。
“李,哎——人呢?”跑什么呀?八皇子再回头想要告诉桦绱,他定了元辰节第三日也就是四日后‘月宴’的桌席,七哥、江玦、北辰他们都去,让她也叫着平日的闺蜜一同赴宴,热闹热闹。结果她窜得比兔子还快,算了回宫再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