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考上书院,就出人头地了,异想天开吧。”一旁的朱丰园扯着个公鸭嗓,说到兴头上,忍不住用手点着谢玉生的脑门,还揉搡了他肩膀两下,朱丰园眼神说不上的怪异,让人很是不舒服。
谢家书生清秀的脸庞满是愤怒,忍不住回道:“我朝早有律法,国子监学子需比量齐观,一视同仁,无皇子与平民之分,无贵贱嫡庶之分,书院亦有戒”律字还未说完,便被无理的打断。
“什么什么,比量齐观,一视同仁?”刘才青本就尖嘴猴腮长相刻薄,又表情过于‘丰富’,那张脸丑的简直不忍直观。“你这么个土包子与七皇子、八皇子怎么个平起平坐法?”
一旁的袁冲朝着谢玉生吼:“瞪什么瞪!就是你们这群人的到来,拉低了书院的水准。”
飘落的纸鸢在对面台阶下孤零零的躺着,桦绱不疾不徐的走过去。陆延讯背对着桦绱,没有瞧见她,刘才青与朱丰园倒是瞧见了,可是陆公子与袁少爷正是高亢之时,哪会顾到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延讯起身走到谢玉生面前,用扇柄狠点着他的胸口,一脸讥讽的嘲笑道:“你家家君大人在朝任何职,几品大员?把你宠的认不清现实。”每点一次,用的力气都让谢书生倒退一步,疼痛到不自觉的皱眉。
“你们欺人太甚。”谢玉生一把攥住扇柄,用上全部力气将陆公子狠推了把。
桦绱正蹲在陆公子身后不远处悠闲地捡纸鸢,陆延讯被推了个趔斜,向后倒退了几大步,一脚踏在纸鸢上。才狼狈站定,脚下的异样让他不自觉的底下头看了眼,这一看倒好,便瞧见东宫的小公主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瞅着他看,那双漂亮水亮的眸子里满是冷漠。
“你踩了本公主的纸鸢!”陆延讯这才发现脚下踩了一张彩色蝴蝶的风鸢,惊得退开步,刚要去捡,桦绱已站起身,这时前方李乾成一声大喝:“陆延讯!”
“公主!”施雯、妍月与柳家姑娘跑到桦绱身边,仔细将桦绱从头到脚瞅了遍,复而转身瞪视着前方正愣住的陆家公子。一旁的纸鸢上一个大大的脚印印在蝴蝶翅膀上,突兀极了。
陆公子本就不知该怎么接话,又叫李乾成一吼,连捡纸鸢都给忘了,被这突然出现的一群女学子给挤到一旁。那一个个明媚多娇的姑娘,瞧着他的眼神一致的同仇敌忾,他怎么得罪她们了?陆延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对了,小公主怎么在他身后的。他踩了她的纸鸢,可这偏僻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纸鸢?
又瞧着那俩猪队友,蠢得就跟没长脑子似的,他都快叫他们气死了,都怪谢玉生,陆延讯站在一旁眼里像是有万千毒箭,朝谢玉生射去。
谢书生去扶倒在地上的赵思贤,李乾成瞧着他俩的狼狈与地上凌乱的书籍,不用施姑娘跟他细说,他也猜得到是发生什么了:“陆延讯,你能耐呀!跑到这偏僻院子来欺负同窗?”李乾成与他是从小不对付,虽是表兄却是没多少情分的。平日他懒得管他,主要是提起他,丢人。
又想起刚刚陆延讯站在桦绱面前,遂警惕的问:“还有,好端端的你惹她做什么,她捡纸鸢碍着你什么事了?”
“乾成。你”陆延讯刚要解释,便被打断。
“本皇子的名讳不是你能叫的!”他最烦与他沾亲带故,陆公子还自作聪明的唤他名讳,更是令他厌恶至极。
“不是,殿下你听我说,我没”陆延讯有些急了,李乾成有多宠她这个侄女,全书院谁不知道,虽背后耻笑过,可那也是背地里,现在要是被八皇子误会他欺负小殿下,那还了得。
“你没踩她纸鸢?”李乾成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步步紧逼。
“不是,我也”陆延讯被逼的一路倒退,忘却了台阶,随后杀猪般的哀嚎响彻竹林,惊起一片麻雀振臂起飞。刘才青不自觉的向后躲了躲,现在刘家少爷一见到鸟儿就有阴影。
陆公子崴脚了,之于许多人来说这是件大快人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