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已经十岁了，有点知事，他的小脸顿时黑下来，赶紧从绣红身上爬起来边往村口放心跑边抹嘴巴，还一边往地上吐唾沫。</p>
绣红虽然年纪要小一两岁，可女孩子在这块知事要早一点。</p>
她也红了脸坐起来，两手手背来回蹭着自己的嘴，恨不得将嘴皮子蹭下一层皮来！</p>
最后的结局就是来喜跑了，绣红也带着弟弟回了家。</p>
打谷场上的人又笑闹了一阵，很快也就转移了兴趣，这件事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p>
然而，对于当事人来说，却不一样。</p>
这不，来喜没跑回家，而是冲到了村后的河边。</p>
隆冬季节河里的水位褪得好浅好浅? 他吓到河坝底下蹲在那一摊烂了的水草上? 双手鞠了浑浊的河水来一遍遍的漱口。</p>
越漱越恼怒。</p>
而绣红呢，跑回家后也冲进了灶房，抓起一只葫芦瓢舀了一大瓢冷水，仰着头在那‘咕噜咕噜’的漱口? 吐掉，再漱……</p>
杨永进和曹八妹正在院子里宰杀鸡鸭，这些鸡鸭一部分要做风干的鸡鸭留待正月招呼亲友。</p>
还有两只留着除夕夜烧了添道菜。</p>
两口子有说有笑的，对过年充满了干劲。</p>
绣红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主意。</p>
杨永进问：“闺女，大冷的天你用冷水漱口做啥呢？”</p>
绣红不吭声，自顾着蹲在灶房门口漱。</p>
“瞧这样儿，像是跟谁斗气呢！”</p>
曹八妹压低了声跟杨永进那提醒。</p>
“啊？”</p>
杨永进于是放下手里的活计，又洗了把手来到闺女跟前，“闺女，到底咋啦？跟爹说说呗……”</p>
绣红侧过身，接着漱口，依旧不搭理杨永进。</p>
曹八妹见状翻了个白眼，二丫头这脾气没有大丫头好。</p>
杨永进却是饶有耐心的又换了个地儿蹲着瞧着闺女，“咋啦闺女？咋不搭理爹了呢？”</p>
绣红皱着眉，咬着唇，唇都快被她咬破了，红通通的。</p>
这时，边上玩耍的小弟奶声奶气说：“二姐，来喜哥哥，亲亲……”</p>
“小三你闭嘴！”</p>
绣红朝弟弟大喊了一声，下意识把瓢里的水泼出去。</p>
那水当然是没有真泼到弟弟身上，但她这举动却把弟弟给吓哭了。</p>
“你这孩子整啥呢，大喊大叫的吓到弟弟！”</p>
曹八妹狠狠瞪了绣红一眼，赶紧起身去哄儿子。</p>
杨永进扭头看了眼小儿子，又收回视线接着打量二闺女，这时绣红已经起身往屋里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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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p>
杨永进跟了过去，“砰！”</p>
那门差点砸到他鼻子。</p>
他摸着鼻尖灰溜溜转身，身后曹八妹抱着儿子在怀里哄，突然，曹八妹惊呼起来：“这是啥？永进你快来啊，咱儿子嘴角破了一块！”</p>
……</p>
曹八妹风风火火去了一趟打谷场那，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也全搞清楚了。</p>
“到底咋回事？”</p>
杨永进依旧在院子里忙活，儿子的嘴其实也就磕破了一点皮，药都不需要涂。</p>
这会子让他大姐绣绣带着去隔壁五房玩耍去了。</p>
“老二呢？”曹八妹问。</p>
杨永进扭头看了眼那排屋子，“把自个关屋子里还不出来呢！”</p>
曹八妹蹙着眉头，来到杨永进旁边蹲下，压低声道：“那个甲旺婆娘，自个不是个好东西，生养出来的孩子也坏得很！”</p>